就在王九渊一行人即将抵达十堰城与李太尉汇合时,王九渊再次收到了飞鸽传书,是林鸢的信。
王九渊读完信,神色凝重,做了一个决定。
十堰城外,残阳如血,王九渊命韩曜希独自入城打探消息,一行人就地休整。
许凌云暗自纳闷:打探消息这种事,先生为何要让曜希那个小呆瓜去呢?
“凌云,若柏已被捕入狱。”先生望着韩曜希远去的背影,对许凌云说道。
“什么!?谁做的?!为什么?!我这就去救他!”许凌云立刻翻身上马。
王九渊牵住了许凌云的马,道“凌云且慢!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我须尽快回北江城,结束这场闹剧。押送安王的职责,便交予你了,务必将安王送到李太尉的手里。”
许凌云不情愿地翻身下马,跪下领命:“是,先生。。。。。。可是,我怕您此去危险,我还是把曜希叫回来,护送您。”
“不必了,护送安王之事,比护我一人之安危重要得多。。。。。。记住,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任务完成后,你须在李太尉身边候命。你不必来寻我,我自会来见你。”
许凌云怔怔地望着王九渊远去的背影,忽觉心中绞痛,为了抑制他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他大喊:“先生保重!后会有期!”
刘若柏刚被押入狱中,瞄了一眼那些狰狞的刑具,双腿不免有些发软。这是他两辈子头一次入狱,且头一次入狱便上了刑架。
还未用刑,他已面色惨白。
“啊!”刘若柏惨叫了一声。
“说!王九渊是如何勾结安王谋反的!?”御林军统领张彬直接将一根铁钉扎进了刘若柏的掌心。
刘若柏痛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张彬那凌厉而苍白的脸,逼近刘若柏,略带血红的眼睛,瞪着他,道:“刘在宥,我告诉你一件事,像王九渊那样的高门士族,在他们的骨子里,是永远瞧不起你我这样出身卑微之人的!即便,你为他出生入死,他也只觉得你命贱。。。。。。不然你想想,为何那么多学生,他偏偏让你去安王府那火坑呢!只要你肯说出王九渊是如何勾结安王造反,之后见势头不对又如何转而置安王于死地的。。。。。。。。你便算是戴罪立功,我可以饶你不死!说!”
“啊!”
又一根铁钉,穿透了刘若柏另一只掌心。
“你。。。我。。。”刘若柏晕了过去。
张彬不屑道:“他娘的,这么不禁打。”
一盆冷水浇过,刘若柏醒过来,破口大骂:“你他娘的谁啊你!太他妈暴力了!死变态!打死我也不会冤枉先生!”
“上新刑具。”张彬声音冷冷的。
新刑具一上来,刘若柏稍稍脑补接下来的画面,头一歪,眼一闭,直接装晕。
张彬曾在昭狱任职,一眼看穿,直接上刑,一阵惨叫过后,刘若柏又真的晕了过去。
等刘若柏再次醒来,已经不在刑架上,而是在牢里。面前摆着一张案几,案上是美酒佳肴。
张彬坐在对面,正喝酒吃菜。
张彬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快吃吧,吃完好上路。”
刘若柏早已饥肠辘辘,心道:“管它的,总比饿死强。”刚要抓起筷子,才发现自己双手的血都已经变黑结痂,双手无法使上任何力。
张彬夹了一口肉,喂到他嘴里,接着又端起酒壶,把酒喂进他嘴里。
张彬道:“爷就喜欢你这豪爽的样子!不像那些个世家子弟,扭捏作态!你跟我才是一路人嘛!”
刘若柏白了他一眼,道:“我跟你才不是一路人,死变态。。。。。。”
渐渐地,那个死变态在他眼前模糊起来,直至完全看不见,伸手不见五指。
刘若柏心道:“这么快就天黑了吗?不对啊。。。。。。”
很快,他就发现,他失明了。
他赶紧试图抠自己的喉咙,想把那些毒物吐出来,却发现,自己渐渐已经无法感知双手的存在。
“眼瞎只是开始,再接着下来,耳朵也会失聪,然后,四肢无法动弹。。。。。。成为废人,”张彬的声音里,带着一股莫名的兴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死变态!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害我!”刘若柏开始惊慌失措了。
张彬慢悠悠道:“蠢货,我能下毒,自然也是有解药,只要,你肯说出王九渊的罪状,我便给你解毒。”
刘若柏气得踢翻了面前的桌案,道:“你做梦!”
王九渊孤身一人快马加鞭赶回北江城。到得北江城外时,御林军上百伏兵涌出,将他围住。
王九渊翻身下马。
张彬出现,高高立于马上,俯视着王九渊道:“王九渊,你勾结安王谋反,因听闻皇上要御驾亲征,便复叛安王,首鼠两端,狼子野心,其罪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