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梅澜捧着书懒懒地睡在躺椅上晒太阳,这米虫的日子要有多写意就有多写意。
少了那两个明争暗斗的通房叽叽喳喳,这世界很清静很美好。
说来这事狗血的很,不过是无意中听到下人的闲聊,说什么挽月楼的纤纤姑娘让人赎走了,她就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结果,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了另一个人带着不甘含怨而去的一生。
梅守正所有的记忆就像是U盘导入一样,被梅澜全数接收,说起这个人的离去,实在是有些冤,不过是一个被家长宠坏了的纨绔子弟,好勇斗狠打架闹事说白了就是为了不让人老注意他那张脸,上青楼喝花酒更是为了证明他是个爷们,可怜一见花魁误终身,对那位纤纤姑娘一见衷情,还动了非卿不娶的心思。
为了那个女人,家里给他准备的女人死活不碰,为了博佳人一笑,做了多少傻事,偏偏人家不领情,只当他是个图一时之快的登徒子,到最后一场冲突,纤纤的恩客嘲笑他痴心妄想,带着酸涩怒而动手,有些讽刺的是最后的结局,这位还是为了不误伤到纤纤而失足摔下楼梯丢了命。
这呆霸王其实是个痴情的,可惜了。
在记忆里再三确定,梅守正和那两个通房没发生过关系,梅澜松了口气,第二天就请老太太做主给她们配了人家,还各给了一份分量十足的嫁妆算是补偿。
随后,梅澜又对二老信誓旦旦要好好读书重新做人,这才摆脱了老太太要再给她房里送人的打算。
竖版又没标点的书看着很分辛苦,梅澜放下了书,揉了揉眼,手抬起枕在头下,考虑着将来。
梅澜很纠结,虽然她有着一颗女人的心,但要她以男儿之身和另一个男人发生感情,实在是太难,只要一想到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那点事,无论是当0还是当1她都接受不了。何况,她现在是梅守正了,梅家一脉单传的独子,一个真正的男人,这就代表着她以后要娶老婆,要生孩子传香火。
真的要娶个媳妇和女人过一辈子?
想到这个头皮就有点发麻,还是床上那点事,想着想着,烦躁地坐起身子,女穿男身,这日子太TM的苦逼了。
正在自怨自艾,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琥珀进了院子,“少爷,老夫人请您过去。”
梅澜愣了愣,站了起来问道,“是什么事?“
“老太太请您过去总不会是坏事。”大丫头琥珀是个利索的性子,答了话就引着他往外走。
转眼来到了正厅,老太太正端坐在梨花木长榻上,抬眼儿看到孙子进了屋,忙宠溺地向他招手:“站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点过来,让我瞧瞧。”
梅澜乖乖地走了过去,在老太太身边坐下:“奶奶,叫我来有什么事?”
老太太先仔细打量了他的气色,看表情是十分的满意,拉着孙子的手拍了拍:“我听说你今儿又看了一天的书,怕你闷着了,上进是好事,可也不能成天窝着,这样对身子不好。”说完从边上拿了个水梨递给他,“好孩子,先歇歇,你也别成天拘在屋子里,回头等你祖父回来了,我同他讲讲,让你出去走走散散心。”
梅澜自然是爽快答应了,从穿越到这里之后,她就没出过门,现在有机会让她活动,真是求之不得,点头答应。
老夫人双眼盯着孙子,脸上又多了一份笑。
梅澜看着她,心里发酸,梅守正是自小被老太太宠大的,祖孙两人之间的感情特别的深厚,如今却是阴阳两隔,情绪受到了记忆的影响,喉咙一哽情不自禁地又叫了声奶奶。
梅老夫人被他这么一叫,心里头更是软得化成了水,“我的乖孙,这回是真的长大懂事了,你爹娘在下头也能安心了,奶奶也不求你飞黄腾达,只要你一生平平安安,娶个好媳妇,再多生几个曾孙就心满意足了。”说完眼里还显出些泪光。
梅澜默默地叹了口气,罢了,既然占了人家的身份,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和义务,点了点头:“您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的。”
这天晚上,梅澜又做了个梦,梦里梅守正似乎对她说了些什么,最后长揖到地转身慢慢离去。
第二天梅澜起了个大早,先去主院请了安,陪二老用了饭,随后回到了院子,女人出门总是免不了要打扮一番,选了件新衣换上,丫头伺候他梳好了头,往镜子前一照,不得不说这张面皮实在是生得好,活脱脱一个青霞版的宝玉。
至于目的地,青楼茶馆人多热闹的地方,梅澜是不会去的,有京城呆霸王的名头别想玩得尽兴,挑来选去定了东郊,那里景致不错,据说还有不少大园子,是有心人专门修建供人赏玩的。
一行两人,过去的小厮因为受伤的事被发卖了,梅妃虽对侄子看不上眼,可到底这是梅家唯一的独苗,事后就指派了人过来,改了名叫保全做了他的长随。
套了马车,只带保全一人,由他当马夫,车不快不慢的行走着,梅澜原本是个爱睡懒觉的,如今要早起有些缓不过来,索性靠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