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确定了心意后,在张叔一家的见证下,白桃和王洲之成亲了。
张婆婆和张婶不知从那里弄来的染布的颜料,给白桃染了一块桃红色的麻布盖头,还赶制了两套新衣服。
“虽然现在条件比不上之前,但是该有的还是要安排上。”
张叔早早地把该有的家具打磨好,一遍又一遍地检查新房。
狗蛋前一天就从山里摘了一堆的野花,布置好新房,还做了一个花环给白桃。
五月二十五。
成亲当天,白桃早早就醒来了。
前一天白桃就按照张婆婆的要求没有和王洲之见面,本以为自己昨晚会紧张地睡不着,谁知道竟然一觉睡到大天亮。
张婆婆给她换上新的淡粉色麻衣,梳了一个漂亮的古代发髻,簪上各种鲜花装点,最后又插上王洲之特意给白桃雕的木簪子。没有镜子,白桃也不知道今天的自己是什么样子,耳边全是张婆婆的赞美。
今天张叔一家作为唯一的观礼者和承办者,也忙得不可开交。张婶和张叔早早就在厨房准备中午的大菜,两人又是杀鸡炖鱼的。
长大后的狗蛋沉稳些,但是今天的他又恢复了小时候的淘气,激动在王洲之和白桃两边的屋子里来回跑动,时不时报一下对方的进度,活脱脱一个传声筒。
狗蛋不知从哪里弄来两片竹块,噼里啪啦地模仿着鞭炮声,嘴里大喊着:“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白桃盖着一块桃红色的盖头,被张婆婆和张婶搀扶着出来,门口的王洲之看到连忙上前背着白桃就走。
“哎,慢点啊!等等我!”狗蛋小跑着跟上。
没有什么繁琐的仪式,在山洞前,两人举行了中西结合的婚礼,拜了拜天地,然后在张婆婆的主持下,王洲之掀开了白桃的盖头。
白桃看到王洲之也换上和自己一样的簇新的桃红色麻衣,平时清俊的男人,今天他的脸上是怎么也收不住的笑容,衬得衣服也更加艳丽了。
今天的白桃也是格外动人,未施粉黛的脸上浮着一抹温柔的红晕,王洲之低头轻轻在她的额头上一吻。
中午的时候,几人围坐在院子里吃了一顿热热闹闹的宴席,从中午一直吃到了晚上,大家在桌上回忆着这几年的艰辛日子,感叹着现在的安稳美好,憧憬着未来的生活。
终于时间到了傍晚,两位新人被大家热情地簇拥到了新房。
白桃坐在床上,一整天的热闹使她耳边嗡鸣,这会儿突然安静下来,还有些不适应。灯火忽明忽暗,一应家当物品散发出木料独有的清香。
白桃在看王洲之,王洲之也不住地打量她。两人原地对望一眼,都有些不自在。
在屋内油灯的映照下,男人冷玉般的面容像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暖色,显得越发的柔和。王洲之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揉捏着她的肩膀,低声说:“先去洗个澡放松一下,等会还有的累。”
这话一落,白桃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松懈了。她忍不住白了一眼他。哼,臭男人,平时私底下就没少动手动脚,今天晚上不得疯了。
王洲之给她解开头发,她的头发比之前长了很多,这段时间在纯天然无添加的环境里,养得油光水亮,王洲之摸得爱不释手。
王洲之还想多摸摸这锦缎似的头发,但看到白桃慢慢蹙起的眉头,马上松手:“好了,我给你去端热水。”
王洲之很快就洗完澡回来了。现在他一个人坐在屋里等着白桃洗完澡回来,心里竟然有些慌张。
从来没和女子有过如此近距离的相处。之前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也没有这般亲密过。
他听到白桃沐浴时,木桶里的水晃荡声,听到水落到地上或者木桶里的哗啦声,声音清晰。他这才发现,屋里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一回眸就能看到女子在竹子屏风上的倒影。
女人背影纤细曼妙,一个光照出来的背影,就能勾起人火气。
想到今后两人能夜夜真正在一起,心里的火更旺了。
“哗啦”,水声终于停了,王洲之目不转睛地看着浴室门口。
女人穿了一件半透明的吊带裙,是两人初次见面时她穿的那件短袖改的睡衣。他的目光落向白桃裸露出来的白皙脖颈。那片肌肤光洁细致如同细嫩的豆腐,像是一块价值惊人的羊脂玉。白桃无疑是长得很美的,只是平时没有好好收拾自己。
她白嫩的瓜子脸上是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眼尾略带着些上挑的弧度,无端多出了几分媚意,再往上,一对柳叶眉也弯弯的,叫她瞧着秀气清丽。
她站在王洲之面前,身形一下子被衬他得娇小纤细,满是女儿家的娇艳。
“王哥…”
白桃有些羞赧和紧张,糯糯地看着王洲之,满脸通红,杏儿眼宛若会说话。
只见王洲之正静默地盯着她,那目光暗沉犹如深渊之中的黑色旋涡,深邃地让白桃发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