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晚买完单,刚拿到崭新的包装盒,却见苏航也凑了过来。
“我也要姐姐这个!我也要!”
苏辞晚见他伸手来抢,连忙把包着MP3的盒子藏在身后,然而苏父已经眼尖地瞥到了一角。
“你手上是什么?哪来的钱买的?”
他语调格外严厉。
苏辞晚不得已开口:“是我自己攒的生活费,还有学校比赛的奖金。”
“我看看。”
他伸出手,苏辞晚犹豫两秒,只得把那个盒子给他。
苏父扫了眼价格标签,面色更加不快。
“这东西你买了有用吗?不好好学习,成天净想着玩这些没用的东西,你的生活费还不是父母辛辛苦苦打工赚出来的?”
苏辞晚试图反驳:“有用,我能听英语——”
“家里的收音机不一样能听英语吗?我看你就是喜欢找理由!”
苏父僵着脸,走到柜台前,“这个能退吗?我女儿不懂事,乱买的。”
柜员瞥了苏辞晚一眼,面露难色,“不好意思,我们这儿一经售出,除非是质量问题,概不退换。”
苏辞晚站在原地,只觉得脸颊像被人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苏父神情愈加烦躁,不爽地把盒子揣进怀里,“什么破商场,不逛了!苏航,走!”
回到家,苏父又发作了一通。苏母不懂电子产品,看到那个价格就拧起了眉,不满地瞪向苏辞晚。
“你奶奶还说你乖巧懂事呢,买这么贵的东西,你考虑过父母的感受吗?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们多辛苦多不容易?”
苏辞晚已经被批评得麻木了,她站在客厅,面无血色,不发一语。
“你一个女孩,年纪轻轻就这么虚荣,不懂节俭,以后怎么办?从根上就烂了!”
在阳台洗菜的张秀兰终于听不下去了,她啪地扔掉手里的青菜,大步走进来,“没完没了了是吧,你们给小航买的衣服哪一件不比晚晚身上的贵?小航那些玩具比这个贵的更是多了去了,他还不是玩两天就扔!你们也照样接着买!这是晚晚自己攒的钱,她花了又怎么样?你们做父母也不能这么偏心啊!”
张秀兰来了这么久都任劳任怨,每天做好饭菜等着儿子儿媳下班回家吃,发这么大的脾气还是第一次。
她抢过苏母手里的盒子,塞回苏辞晚手上,“晚晚,拿着!喜欢就买。钱不够奶奶再给你。”
“妈,你——”苏母被戳中心思,神情有些难堪。苏父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我怎么了?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你们就是重男轻女,偏心到太平洋去了!”
“孙女你们不疼,我自己来疼!”
这架一吵,张秀兰也不想再待在广市伺候儿子儿媳了,隔天就买了票带着苏辞晚坐火车回了桐城。
一回去,她又带着苏辞晚上正街,买了好几套新衣服。
“晚晚,别管你爸妈,以后奶奶疼你,他们寄给我的钱我都给你花。”
厨房里香气袅袅,张秀兰正在做红烧鱼。苏辞晚切着西瓜,听到张秀兰的话,忍不住笑了。
“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等以后我读完大学找到工作了,我赚钱给您花。”
张秀兰笑得眼角眯起,“那我可盼着了,我们晚晚这么聪明,以后一定能赚大钱!”
苏辞晚笑着点头,把最甜的那瓣西瓜送到她嘴边,“奶奶,先吃西瓜。”
一个月的暑假转眼间便结束了。
八月,高二正式开学。
苏辞晚先去教学楼前的广场看分班表。这一届文科班只有三个,理科班则有七个。文科设一个重点班,理科设一个火箭班一个重点班,分别是一、二班。文科重点班自然就成了三班。
毫不意外地,苏辞晚在三班的名单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再往下,她还看到了汪雨珊的名字,顿时一喜。
“晚晚!”
周莎看完理科的分班表,迫不及待地跑过来抱住她:“好久没见了!”
“你在哪个班?”
“我在三班,你呢?”
“我在四班,我们是隔壁诶!”周莎眉开眼笑,“以后还可以一起压操场。”
“嗯嗯。”苏辞晚也面带笑容。
“你猜谁还跟我在一个班?”周莎忽然神秘地问。
苏辞晚思索两秒,“刘铮?”
“对,又要跟这个讨厌的家伙同班了。”
周莎嘴上嫌弃,面上却是笑着的。苏辞晚看破不说破,她扫了一眼展板上长长的名单,忽地想到什么,“你知道……付蔓被分到哪个班了吗?”
“她啊,听说被她爸妈送出国了,好像是去澳洲。”
苏辞晚哦了声,神情有一瞬的复杂。她对付蔓也许有过厌恶,但听到她离开的消息,最后一丝负面情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