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锦阳趁乱往扒拉到队伍前方,这才自己在与谁同住,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呼,“天哪!”
马文才!
不知该喜还是该悲,她很想多与马文才有交集,但是住在一个房间很容易暴露身份,要知道马文才那么聪明,当初就是他最先发现的祝英台的身份,然后才慢慢喜欢上她的。
袁锦阳不敢暴露,她自知不是祝英台,万一他发现她的身份,她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向对祝英台一样,帮着给她保守秘密。
袁锦阳也跟着起哄,换房间换房间……不不不,是一人一房,一人一房!
毕竟他们交了这么多钱,这点生活保障总要有吧。
天色渐渐晚了,最后还是山长来解决了事情,把带头提出一人一房的祝英台教训了一顿,坚持一开始山长夫人的分房。
袁锦阳同情的看了祝英台一眼,跟着众人散去。
她回去让小雨收拾行囊,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有些激动,有些期待,有些害怕。
看着屋子内通明,她深吸了口气,轻手轻脚的进了房间。
马文才身穿雪白里衣,正坐在堂屋的四角方桌前擦拭着自己的弓箭,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剑眉星眸,鼻子高挺,五官精致,在烛光之下没有一点瑕疵,凌厉的凤目在烛光之下熠熠发光,真真的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袁锦阳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露出八颗牙齿的职业笑容,招财猫似的招手,“嗨,马兄。”
马文才手上的动作停下,抬眸朝着她看去。
她心中一紧,看那如墨潭般漆黑的眸子,凌厉发亮,再不敢背地里叫他什么文才宝儿,文才好大儿,这股子亲近不敢再套!
只见他微嗤了一下,还以为他不会理自己,没想到他还是嗯了一下给她回应。
她又添了添干燥的嘴唇,心中安慰着自己,别怕别怕,别怂别怂,这就是傲娇,面上一副什么都不屑的样子,心里却是在意着呢。
她镇定拱手,“在下陈郡袁家,袁锦阳是也。”
他起身,把擦拭好的弓箭挂在墙壁上,习武之人,感官敏锐,自是感觉到了对方面对自己时呼吸不稳,心中紧张。
他眼中划过一丝自得,看来今天在山前的那一箭给他树立了很好的威严,于是心情好的回道,“杭州马文才。”
她带着友好的笑,“马兄,幸会幸会。”
他这回却没有再理她,转身来到床榻之前,自顾自的铺起了床。
她看的眼睛发亮,像个铁公鸡见到了稀世珍宝一样希翼,心中惊叹,小马这么自理,还会自己铺床啊!
可是一会儿她就笑不起来了,只见他把那足两米多宽的大床全给占去,没有给她留位置的意思。
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本来就没想过与他同榻而眠,自顾自的在地上铺上了褥子,心中想着,梁山伯可是把床留给祝英台的,等什么时候他才能把床留给她呀。
带着美好的期望,她闭眼准备入睡,但因为初到此地环境不适,再加上遇到梁祝二人和马文才心情激动,精神一直处于高度亢奋的状态,愣是一直熬到后半夜才睡去。
到了第二天,袁锦阳盯着一双黑眼圈去上课,路上遇到了同样盯着一双黑眼圈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心中忍不住想要发笑,他们之中,就马文才那小子睡的最好了。
她来到教室,屋中的人还没有来齐,夫子也还没有到,倒是还有很多的空位置,可她就挑着马文才身旁的位置坐下。
马文才见身旁有人坐过来,侧面去看,映入眼帘一个灿烂的笑脸。
“早呀,马兄。”袁锦阳热情的打招呼。
马文才见状,出于礼貌的微微点头。
她还想再搭两句话,想多听听小马清朗的声音,却被他冷冰冰的态度给打击回去了,之后便安安静静的坐在他身边。
不一会儿人来齐,夫子来上课,讲的都是她初中便会背的文章,她听得无趣,一时卸了精神,慢慢便抵不住困意,脑袋小鸡啄米般的一点一点,睡了过去。
这课上不仅袁锦阳一人睡觉,还有与她有同款熊猫眼的梁山伯与祝英台,两人在课上也是昏昏欲睡。
夫子本来就与他们有过节,这回抓到他们在课堂上睡觉这种不尊师重道的事情,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当即便给了两人惩罚。
罚祝英台中午去食堂给学子们打饭,罚梁山伯去吧水缸里的水都挑完。
在夫子对梁山伯与祝英台的训斥之中,王蓝田被吵醒。
他揉了揉自己睡得迷迷瞪瞪的小狗眼,听着梁祝二人受罚,顿时变得清醒。
看着跟自己隔了条过道的袁锦阳还在那小鸡啄米,心中恶意划过,打报告道,“夫子,我举报!袁锦阳也在这里睡觉,他应该跟梁山伯跟祝英台他们一起接受惩罚!“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袁锦阳一下子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