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书院的路上两人一路闲聊着,不自在渐渐消散。
回去的路上,马文才发现一处小瀑布,水质清澈,味道甘甜,比书院的水还要好喝。
袁锦阳竖着大拇指头一通夸,把马文才夸的双耳通红,最后以他恼羞成怒的把袁锦阳甩到大身后看不到他的背影作罢。
祝英台回去已经对山长交了差,这倒省了他们俩再跑一趟。
梁山伯遇到了麻烦。
原本王卓然对梁山伯很是满意,由于陈夫子在中间挑唆,让王卓然得知梁山伯被他的死对头谢安谢丞相赏识,于是便立马翻脸,处处为难起梁山伯。
祝英台回去时,梁山伯正在为怎么挑满十缸水而发愁。
十缸水,他多劳累一下总能挑满,问题是怕时间来不及,水源离书院好远,来回一趟要一个多时辰,也就装两桶水,而一缸水需要十几桶才能装满,更糟糕的是其中一个水缸破了个大洞,修补它成了难事。
陈夫子又火上浇油的来催促他,若是到了晚上还没把水缸挑满耽误了王大人沐浴,就要在他的品状考评上写不合格了。
梁山伯蹲在地上补着大水缸,一转头看到祝英台就站在院门口站着。
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了会儿,接着相视而笑。
梁山伯顿时忘了眼前的烦恼,笑容很是温暖,像是问候归家的孩子,“回来了?”
祝英台下山一趟,再加上受老伯的点拨,心中的结已经解开,她微笑着注视着让她朝思夜想的脸,点了点头,“嗯!回来了。”
祝英台走到梁山伯面前,他扶着她的肩膀左右端详,“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祝英台转了个身大大方方的任他观察,“我好着呢,但是你,我回来路上听银心说了,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还担心我。”她神情变得不满,“那个陈夫子,分明就是联合王大人在故意为难你啊。”
“没事。”梁山伯安慰她道,“水缸补好就行了。”
祝英台见梁山伯没什么怨言,她闷闷不乐,“那我来帮你。”
“好。”
……
袁锦阳和马文才回到宿舍,风餐露宿了两天,整的满身的尘土,在太阳底下一拍都能看到一层薄雾,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赶紧洗个澡。
袁锦阳见马文才拎着换洗的衣服出去,知道他是去澡堂洗澡了,于是想趁他不再宿舍赶紧擦洗一下,结果马文才回来之后也不见小雨烧水回来,她心里叹气,难道又要去山里用泉水洗冷水澡吗?
“你的书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马文才坐在椅子上擦着头发,好心解释道,“书院现在没水,王大人让梁山伯挑水,十口缸到现在一口也没挑满,等到后半夜都不一定能轮到你用水。”
“啊?”袁锦阳从美人出浴图中醒过神儿来,不去盯他带着水汽熏红的脸,失落的塌下肩膀去,她就想洗个热水澡。“我还是直接去山里洗吧。”
马文才问,“山里的水不凉?”
十月的山林,只午间残留着一些暑气,早晚的温度早就带上了凉意,更不必说山涧里的水了。
袁锦阳摆了摆手,潇洒道,“凉点就凉点呗,男子汉大丈夫,就要这样锻炼自己的意志力,我爹就经常在冬天的时候赤膊打拳。”
“你——”马文才语噎,他不赞同的抿了下唇,“你是你,你爹是你爹,你这小身板,能跟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比?”
马文才擦干了头发,简单的束了起来,换了身新衣服后出来道,“坐着别动,我给你想办法。”
袁锦阳激动的站起身,一脸的感动,“文才兄,你该不会要下山给我挑水吧。”
马文才回头,黑着脸道,“下山挑水,我有这么蠢吗?”
袁锦阳笑了笑没说话,感觉自己有被照顾到?
……
马文才去找梁山伯的时候,梁祝两个人还在那补缸,都弄得满身满脸的泥巴。
马文才一脸无语,两个蠢货,缸补好天都黑了,那十缸水要挑到猴年马月去。
他不耐烦的催促道,“梁山伯,大家都等着用水,陈夫子把挑水的任务给你,你就是这么做事的?”
祝英台见马文才一幅兴师问罪的样子,恼火道,“马文才,你怎么一回来就找事啊!”
马文才环胸看着灰头土脸的两个人,眉眼间是那股熟悉的傲气,“山南面有一处泉水,可以直接把水引到书院来,你们动作快点,别耽误大家用水。”
祝英台走到马文才跟前,怼道,“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谁知道你是不是没安好心。”
“我马文才是那种无聊的人吗?”马文才冷哼了一声,挑眉道,“你爱信不信,反正到时候水挑不满,受罚的是梁山伯,又不是我。”
“你——”
“英台,”梁山伯拉住情绪激动的祝英台,看马文才高挺的背影离去,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