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达和白复还在一本正经的分析着,就突然听到了门外的喧闹声,白复推开门,就看到高文寻拉着江宴绪往他们这里跑。
海达跟在白复后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刚想问出口,毅叔的声音却传过来了:“给我抓住他!”
海达还没有所动作,高文寻突然停在他面前,用仅有几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抓住我们,快!”
海达的反应比脑子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先动手了,白复也跟着帮忙。
只见毅叔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对着高文寻就是一脚,高文寻笑着吐出一口血沫,道:“你们可真没种,想要干什么直说吧。”
这一脚踹得十分用力,海达刚想伸手拦住,却被白复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其实所谓杀人偿命是假的,血债血偿才是真的,我只是想用他钓出真正的人,可你们这帮毛头小子却让我不得不杀,能找到这里来,说明你们是早有预谋。”毅叔看着高文寻,“我挺佩服你的,敢死敢说,只是有时候真话不一定有人愿意听,所以你说的话,才会招人烦,让人觉得你这张嘴很讨厌。”
“讨厌又怎么样,难道事事顺从你们才是讨人喜欢?”高文寻胸口微微起伏,许久没有这样刺激过了,“我呸,一帮趋炎附势的家伙。”
毅叔拍拍高文寻的脸,道:“你要是有本事,你也可以让别人对你趋炎附势。”
“我不需要所谓的虚假诓骗之言,我只需要真话。”
高文寻的话让毅叔觉得少年意气理当如此,他对眼前这个人是又敬佩又恨,他年少时正是缺少高文寻这样的勇气。
可他还是很愤怒,他揪住高文寻的领口,问道:“你有什么底气说出这种话的?”
“我的底气来源于我的国家,来源于北疆万民。”
毅叔怔愣片刻,当即大笑,咬牙切齿的说道:“少年人,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不要不知天高地厚。”
“那又如何?少年人就该不知天高地厚,就该凭借一腔热血走南闯北,我只是追寻自己心中之路,有错吗?”
这句“有错吗”不只震惊了毅叔,更让所有人惊骇不已。
高文寻就是这尘世间最不起眼的一粒微尘,可他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说出了自己一直隐藏在心中,不敢言说的话。
这一刻江宴绪突然明白了宁亭靖的良苦用心,原来宁亭靖看中的从来就不是过目不忘,而是少年心性,是敢爱敢恨,敢死敢拼。
明明痛到直不起腰,可高文寻却好似比所有人都高大,他的一番言论也让白复和海达自愧不如。
毅叔说不震惊惶恐是假的,这些年来所有人都在追捧他,时日长了,他就觉得自己所做之事全都是对的,可高文寻是唯一一个敢忤逆他的人,这让他觉得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毅叔挥挥手,道:“关起来,和那几个人关在一起。”
毅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他们关在一起,明明让他们遇不彼此才是最好的,可为何让他们团聚,这应该是他仅存的良善之念了吧。
海达和白复正要将他们押过去,毅叔阻拦道:“让别人去,你们就一直待在我身边,若是让我知道谁去见他们,别说我不念旧情,连他一起打死。”
两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被带走,最后不情不愿的跟在毅叔身后。
这边,容雁不可置信的看着狼狈不已的高文寻,立刻上前和江宴绪一起搀扶高文寻。
高文寻坐在榻上,死死捂住腹部,容雁蹲在他面前,问道:“怎么回事?”
江宴绪把这些日子的经历讲给三人听。
“至少可以确定他们是真的想要把咱们献祭给石碑,至于那几个失踪的人,恐怕早就死了吧。”苏宁舟看着空着手的二人,他们的剑或许也被拿走了。
还不等几人说什么,门便被人从外打开,“吱呀”一声,让他们瞬间闭上了嘴。
阮娘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以一个长者的姿态看着他们,它将饭菜端在桌上,苏宁舟也笑了下,她知道,眼前这个人没有恶意。
阮娘似乎有话要说,门外的壮汉见饭菜都放在桌上了就急忙催促,阮娘只得离开。
江宴绪暗自叹了口气,这里的人真的不能用正常来形容,也不知道海达和白复能不能完全信任,不论如何,所有的希望都只能寄托在他们二人身上了。
当天夜里,白复盯着毅叔,海达敲晕了门外的壮汉,把五人放了出来。
海达小声道:“快走,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顺着这条路一直跑,他们追不上的。”
梁昭不舍的看着海达,海达冒着被毅叔发现的风险放走他们,毅叔若是发现后,海达会遭受什么样的虐待。
江宴绪微微摇头,道:“我们不走,你也别白费心机了,倘若你真的想要帮我们,那就把我们的剑拿过来,就在那棵树底下埋着呢。”
那棵树指的自然是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