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泰安村出来后,六人踏上了回程的路。
高文寻一马当先,几人在身后追赶。
经过一片竹林时,一支破甲箭从高文寻面前射过,高文寻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方才那一阵凛冽寒风他是真切地感受到了,这绝不是他的错觉,想到这里,高文寻立刻勒停马儿,由于停得突然,马儿前蹄高高扬起,随后又重重落下,这一动作让周围地面都跟着晃了一晃。
江宴绪几人也被迫停下,最后赶到的海达问:“怎么了?”
话音刚落,一根竹子断裂,轰然倒在了地上。
而断裂处,插着一支箭。
几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谁也不敢向前。
这时,竹林里跑出十几名黑衣人,为首的那个,正是简卓君。
高文寻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拦路人,问道:“你们要做什么?”
简卓君面露杀意,决绝道:“小兄弟,对不住了,有人命我在这里杀几个人,我不得不从。所以今日,要么你们踩着我们的尸体出去,要么,你们命丧黄泉。”
说罢,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他一伸手,袖中淬有毒药飞镖脱落手中,他毫不犹豫的对着高文寻的马匹掷出。
高文寻偏头一躲,飞身下马,马儿长鸣一声,立刻跪倒在地,高文寻抽出腰间佩剑,暗骂一声。
这简卓君居然玩真的,他是真的想要了他们的命。
意识到简卓君不是说笑后,几人纷纷快速下马,拔出佩剑。
下马的瞬间,几匹马都像是受到惊吓一样,横冲直撞地朝着前面狂奔。
简卓君是故意的,他的目的就是要让马儿受到惊吓,从而朝前面奔去。而这样只有两种结果,要么他们控住不了马匹,和马儿一起撞死,要么快速下马,被他们团团围住。
几人背对着背,围成一个圈,而黑衣人借势将他们围住,这下想要出去,就只能斗个你死我活了。
他们都是一样,为他人效力。
几人不便多言,对上死士阁这帮家伙,胜算太小了,且不说他们人多,单论武功他们也远在天枢阁之上。
江宴绪说着:“小心,实在不行,走为上计。”
倒不是江宴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死士阁经过严酷的训练,层层人选筛下来,最后留下的必然都是高手。
黑衣人做出一副攻击的姿态,都在等着简卓君发号施令。
简卓君后退几步,决绝地吐出一个字:“杀。”
随着一句“杀”,黑衣人立刻拔剑挥了过来。
一对一或许还有胜算,可一对二显然有些吃力。
既要对付身前的人,又要防着身后的人。
刀剑相碰的声音环绕在他们身边,苏宁舟想到了温音尘那夜的教诲,她出剑迅速,一招一式都是要置对方于死地的狠厉。
这一战不在输赢,而在生死。
江宴绪看出了苏宁舟的意思,把黑衣人引到了他这里。
苏宁舟找准时机刺向面前的黑衣人,鲜血瞬间喷涌而出,苏宁舟胸口剧烈起伏,脸上都沾染上了温热的血。
她不在意地抹了一把,立刻和江宴绪联手对付这边的几个黑衣人。
一旁的简卓君就仿佛被定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方才苏宁舟的招式是明秋水常用的,他和明秋水练剑时就常常败在这里。
想到此处,简卓君微眯双眼,没想到明秋水居然把武功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自己的徒弟。
真是……有趣极了。
简卓君抽刀而出,速度快到连影子都捕捉不到,很快就闪身到了苏宁舟面前。
苏宁舟心知对上他没有活路,一退再退,气息紊乱。
简卓君却不给苏宁舟逃跑的机会,挥剑挡住了苏宁舟的路,两人就这么交缠打斗在了一起。
简卓君没有下死手,饶是如此,苏宁舟的体力也快要被耗尽,她拿着长剑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再往上看,她的手臂一直在向下流血。
而海达这里却有些遭受不住,适才抬剑一挡,竟被逼得连退十多步。
高文寻和容雁都受了伤,好在不重。
现在毫发无伤的人只有江宴绪和梁昭。
“够了。”简卓君不知动了什么心思,叫他们停了手。
地上横躺着四具尸首,鲜血顺着那致命的伤口流淌出来,原本泥泞的坑被血染红,简卓君冷眼看着,没打算给他们收尸,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离开前,简卓君说道:“今日拦路是来试探你们的武功,别以为是我念了旧情给你们一条生路,来日再见,我不会心慈手软。”
黑衣人见状跟在简卓君身后离开。
几人面面相觑,皆是不明白简卓君闹的哪一出。
而简卓君也不知他为何要收手,只是莫名想到了明秋水,如果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