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阿姨走了之后,家里就只剩樊阿婆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姨了。
之前那种事情又陆陆续续发生了好几次,崔颉欢感到樊阿婆是真的不尊重自己,他一气之下差点想说让她走人,但是一看到大姐跟樊阿婆在一起时的笑容,到嘴边的话就咽回了肚子里。
同时还有些失落和委屈,明明他们才是家人,大姐为什么只对樊阿婆和颜悦色呢?
在樊阿婆把他一双最喜欢的球鞋刷坏了之后,他是真的受不了了。
“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家那个樊阿婆走人吗?”他跟几个朋友凑在一起头脑风暴。
“你给她一笔钱,让她自己走人!”
崔颉欢摇头:“不行,给她她不一定要。”
“那就想办法让她闯祸,让叔叔阿姨出面赶走她!”
崔颉欢犹豫了一下,又摇头:“也不行,我不能害她,得让她自己走。”
“哎!有了!那个樊阿婆不是饭馆倒闭了才来你们家做阿姨的吗,那我们让她的饭馆重新开张不就行了?”
几个男孩互相对视,都觉得可行,崔颉欢一拍桌子:“成!就这么办!”
崔颉欢先是主动找樊阿婆聊天,旁敲侧击地打听她家里的情况、脑花店的位置、还有为什么倒闭,然后又趁周末跟几个朋友一起去了樊阿婆所说的那个地方。
可是司机打听了一圈,回来之后告诉他们:这个地方原来并没有什么脑花店!
“只有一家麻辣烫,还是三四年前的事儿了……”司机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群金疙瘩们怎么突发奇想跑出来找脑花店。
崔颉欢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没有呢?”
个子较高的那个男孩说,“呃……会不会是你大姐骗你的?”
“叮”的一下,崔颉欢脑袋上的灯泡被点亮了,他不可思议地抬起头:???
其余几个男孩迟疑了一下,纷纷冲他点头。
崔颉欢:!!!
要是大姐和樊阿婆联合起来骗他的话,那就能解释通了,为什么樊阿婆跟他说家里的情况时磕磕巴巴,跟背台词似的!
他“砰”地一下拍到司机椅背上,“开车!回家!”
冬雪正在客厅里翘着二郎腿看电视呢,崔颉欢突然怒气冲冲地回来了。
“樊阿婆是不是你编出来骗我的!”
冬雪躺在抱枕上,晃着脚丫子,“是啊,往边上让让,挡我电视了。”
崔颉欢:“你!”
她怎么好意思那么轻飘飘承认的!他忍了樊阿婆那么久,结果到头来是一场骗局!
“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要不想让孙阿姨回来可以直说,干嘛绕那么大一个弯子来耍我?你知道我为了……为了家里的和睦,我忍了多长时间吗?”崔颉欢气得满脑门子是汗。
冬雪一看他汗涔涔的,就觉得身上黏起来了,“别人是水做的,你怎么是汗做的?出去一趟,哎呀……站远点儿吧你。”
崔颉欢很听话地后退了一步,然后后知后觉话题被带偏了,更气了。
“你别转移话题!”
冬雪半坐起来,装傻问道:“哦,你不喜欢樊阿婆呀?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她呢。”
“谁会喜欢这种不尊重人的阿姨!”
“你也知道不尊重人的阿姨很讨厌是吧!”
崔颉欢张了张嘴,问题的核心还是回到了最初孙阿姨的去留上。
“要不是某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又哭又闹非让孙阿姨回来,我会想出弄来一个樊阿婆吗?”冬雪反问。
“我不编出一个樊阿婆来,我怎么知道某人还会这么双标,尊重他不尊重别人就是好阿姨,尊重别人不尊重他就是坏阿姨!樊阿婆不尊重你,可是她挺尊重我的呀,我就要一直把她留下,你开心吗?”
冬雪一串逻辑把他说得哑口无言,她哼了一声:“还好意思说忍,你那么能忍怎么不去当忍者神龟?天天让一个阿姨骑在头上,笑死人了。”
没错,冬雪天天和樊阿婆一起说笑,说的就是这臭小子的囧事,要不然她和樊阿婆哪来的共同语言?
她前面的话引发了崔颉欢的内疚,可是还没内疚完,就被她后面的话气得跳脚。
“我忍者神龟?你你你……你有没有良心?!”
“有啊,”冬雪挑眉道,“三分之一给爸妈,三分之一给恩师,剩下三分之一给我家honey,闲杂人等,抱歉放不下。”
崔颉欢再次受了一万点痛击,抓狂:“我说你能不能分清楚亲疏远近啊?男朋友难道比亲弟弟还重要吗大姐!”
这声“大姐”不是亲属关系上的称呼,而是社会角色上的称呼。
冬雪瞥他一眼:“别整得跟我渣了你一样,在你心里,崔潇潇不也比我这个亲姐姐还重要吗?”
这时,一直在房间里听动静,刚走到楼梯口的崔潇潇尴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