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刚出卧室房门,周昌钺便被这突然的喊叫声震的脑袋突疼。
他昨夜才与人饮酒达旦,今晨又早起前往公司。宿醉加缺眠,再加上这惊吓,周昌钺原就不悦的神情现在又黑了一层。
这声音不像是自己养育的侄子周勤桉的声音,更何况周勤桉从不如此“炸呼”。
他沿着楼梯下楼,顺着声音来到别墅客厅。
只见自家侄子周勤桉手拿笔记本坐在沙发上,他穿着整洁,左手搭在键盘上,正认真看着文件。
而他右手被人拉着,一个毛茸茸的头靠着他的手臂,随着哭泣和那人的深呼吸,那毛茸茸上下晃动。
“他真的太过分了!”秦竹晏哭到。
“他生日我给他送礼物,和他一起出去玩,我还教他学习,结果呢?结果他居然和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嘲笑我,说我傻!”
他越说越觉得生气,双手紧紧抱住周勤桉的手,埋首在人家臂弯,痛哭起来:
“明明我把他当哥们!他却把我当傻子!”
“周勤桉,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傻!”
秦竹晏抬起头凶巴巴的瞪向周勤桉,这让在一旁暗中打量他的周昌钺稍稍看清了秦竹晏的模样。
曲线柔和的小脸,泛着水光的唇,精致的鼻,哭红了却还是好看的小鹿眼。
“你不傻,你很聪明,学习上老师都夸你。”
周勤桉回到,他一边看文件,一边拍拍秦竹晏的手臂,“你只是太单纯,你没看出来赵清他是逗你的吗?”
“你看出来了吗?”秦竹晏反问。
“大家都看出来了。”
“那不就是我傻!”
秦竹晏说着又哭了起来,哭声震天,让一旁的周昌钺眉头深深皱起,而周勤桉也不得不放下手中文件,转头安慰秦竹晏。
可这一转头,让周勤桉觉得,需要安慰的是自己。
“舅。”周勤桉下意识站起身来,连带着秦竹晏也被拔了起来。秦竹晏抬头看去,这才看见站在远处的周昌钺。
酒?他怎么会叫这个名字?秦竹晏内心嘀咕着,却还是礼貌跟着周勤桉一起站直。
他吸了吸鼻子,肿着眼睛,声音沙哑的喊了声:“酒哥好。”
周昌钺和周勤桉俩舅侄都眉心一跳。
“酒哥?”周昌钺玩味的轻笑出声,他笑着看向秦竹晏,“你怎么看出我喝酒了?”
“舅舅,”周勤桉悄悄拉秦竹晏的手,“是舅舅。”他微微低头,盯着秦竹晏一字一句,几乎快要咬牙切齿。
他内心慌张极了,生怕舅舅不满,继而生气。
他受罚没事,也就多熬几个夜。他害怕舅舅不让他与秦竹晏往来,他目前从心底里讲就只有秦竹晏这一个真朋友。
“啊,舅舅。”秦竹晏听清楚了,也知道为什么周勤桉这么紧张了。
班上人谁不知道,周勤桉是被他舅舅养育的?而班上谁又不知道,周勤桉的舅舅周昌钺是周家目前的掌权人?而周勤桉则是被当成周氏下一位掌权人培养。
虽然对于秦竹晏来说,周勤桉只是他好哥们,不是什么周家未来掌门人。
但是对于周昌钺,秦竹晏内心还是怕的。毕竟他偶然间听见过父母对他的评价——手握杀生之权的善人。
虽然是“善人”,但触及“杀”字,秦竹晏对于周昌钺这个人是畏惧的。且生于钟鼎之家,父亲也时常告诫自己,对行业大佬要敬而远之。
秦竹晏立刻放开周勤桉的手臂,双手端端正正地放至身侧,他止了哭声,九十度鞠躬,“舅舅好。”
秦竹晏的瞬间严肃让周昌钺内心生出一种不明不白的情绪,他既觉得这孩子懂事乖巧,又觉得大可不必,还觉得莫名其妙的不悦。
但表面上,他只是轻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往厨房走,一边走一边嘱咐:“哭久了喝点水,别哭脱水了。”
“是,舅舅。”秦竹晏和周勤桉一起回到,确定周昌钺真的离开客厅后,恭敬弯着腰却一直偷看他的秦竹晏终于直起了腰杆。
“他就是你舅舅啊。”秦竹晏道,周勤桉一边点头,一边迅速且安静的收拾了东西。
“上楼,去我房间。”周勤桉说着,不管秦竹晏同意与否,推着人就往楼上走。
进了周勤桉卧室,秦竹晏也不哭了,他盘腿坐在地上吃着零食,周勤桉则是躺在床尾,略有些生无可恋。
完了,舅心里绝对有些不知名的想法。周勤桉脑海里回放着周昌钺僵了一下的表情,越想,越觉悲催。
“舅怎么在这?”他不是一向不回来吗?周勤桉心口并用的抱怨着。
可只听到前面一句的秦竹晏却以为,周勤桉只是想知道周昌钺回来的原因。
他吃完嘴里的零食,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周勤桉,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