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在意,我一直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
“可是,一句真诚的道歉真的比你做那么多事还难吗?”
奥罗拉笑着摇了摇头,在弗林特逐渐强烈的心跳声中走到他面前,直到距离近得弗林特几乎能清晰地在心中默数她长长的睫毛。
“而且。”
女孩伸手从他肩头拂下一星草屑,纤长的手指顺势往下划过他胸前冰凉的队长徽章,然后轻轻用力抓住他的衣领往下一扯,直到马库斯·弗林特被迫低下头颅与她平视。
“弗林特,你也有你自己的生活。”
马库斯·弗林特看着她眼中倒映着的自己沉默了。
是的,他还有许多要做的事情,魁地奇赛季没有结束,刚上任的新队长需要有足够的成绩服众。想着怎样翻盘、捍卫荣誉等等都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那怎样才能真正体现他的歉意?
弗林特不知道,甚至“对不起”这个词他从小到大都很少说过。
小时候一旦他无意脱口而出,祖父就会挥起镶嵌着家徽的拐杖重重敲打他的背脊。
“这是懦夫用的词。”
他说,“这是践踏你的骄傲和尊严。”
“那我要怎么做?”
“抬起你的下巴,我们家族的继承人不需要做这种事——人的本性趋利,只重视结果,只要你有能力提供足够多的利益亦或足够多的补偿……”
然而,真的不会有人在乎吗?
他看着奥罗拉·平斯远去,心想,如果真正原谅一个人,说的应该是“我原谅你了”,而非“我不在意。”
她果然还在讨厌着自己。
啧,这真是让人伤心的真相。
天上又开始下起令人心烦的湿漉漉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