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磕碰的闷响,奥罗拉故意忽视这一切,转头开始认真看起场上的表演。
这应不能称作失态,奥罗拉想,大概是舞台上演的剧情她已经乐此不疲地看过几遍,暂时没有那么吸引她罢了。
台上的剧情正进行到凯普莱特宴会散场后,罗密欧翻跃花园围墙去寻找朱丽叶,他的朋友遍寻他不得——
班伏里奥评价道,“爱情是盲目的,也难怪他,躲进黑暗里。”
茂丘西奥不以为然,“爱要是盲目的,他怎能把箭靶子射中?”
有观众嘿嘿笑了两声,不知是为茂丘西奥接下来别有所指的粗俗话,还是盲眼爱神射箭的意象。奥罗拉更倾向后者,爱情是盲目的,所以国王爱上乞丐,钟情冲破宿怨,毫无理性可言,在这个故事里,她第一次认识了爱情的模样之一是无知无觉萌发,一划即燃的火花。
这是戏剧的魅力,奥罗拉喜欢戏剧。
腕上施了无痕伸展咒、摇晃着的手提包里就装着她一会儿要去后台找人寻求建议的剧本初稿。
当年幼的她第一次来到剧院时,就迷上了这样的艺术呈现形式。她永远记得那时自己的第一个想法——为什么巫师世界没有剧院?甚至没有一个像样的剧团?明明巫师世界也有许多有趣的故事,有着比麻瓜们更好的呈现方式。
所幸她逐渐长大,能更自如地来到麻瓜世界,穿梭于剧院和书店间寻宝,认识了一些来自各个剧院的朋友。
“如果我以后也想开个剧院,我需要准备什么?”
某剧院的经理被一本正经的小女孩逗笑了,搓了搓手指,“需要很多钱。”
奥罗拉想,这没问题,她有的是时间和赚钱的方法,只要她把这个暂时不能对他人倾诉的梦想坚持下去。
“还有呢?”
“需要的东西可多了,除了足够的人手,你要吸引观众,就要有好的剧本。”用笔固定着发髻的编剧在一旁补充。
奥罗拉知道最常见而最容易入手的主题是爱情。那帮忙撰写情信的服务,除了能给她带来加隆与西可,还给她提供感受别人故事,获得灵感的契机。
可当她费劲地写完了大纲与初稿给剧院的朋友们观看时,大伙却善意地指出她的剧情有些许幼稚与生硬。
“也许你应该多增加一些对情感的理解体验。”
编剧姐姐说着,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对爱的体验。”
这并不容易,奥罗拉回想着,轻轻叹了口气,她有些遗憾自己没有与生俱来对文字敏感的天赋。
“你很冷吗?奥罗拉?”身旁的弗林特关心地低声询问。
“我只是在想着剧情。”奥罗拉故意不想看他的眼睛,随意搪塞道,只是经他一提醒,她才察觉剧场里的温度确实有些低了。
马库斯·弗林特为数不多的美好品质之一就是识趣,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将手臂轻轻搁在扶手的一侧,奥罗拉需要就能触碰到的地方。
舞台上光影变幻,饰演神父的演员开始在修道院的场景中进行独白,揭示命运——
“这迅猛的欢乐会带来凶猛的结局啊,
像火苗和火药,就在亲吻的那一瞬,
正当是得意忘形,却乐极而生悲!
最甜蜜的蜜糖就因为太甜,太腻了,
反而败坏了口味;所以听我说,
爱得要温和,才能有爱的长久……”
舞台下,感觉到冷意的奥罗拉打开提包,寻找放在里面的羊绒披肩,却想起早上刚清洗完还没来得及收取。
她撇了撇嘴,在中场休息的灯光慢慢亮起来之际,瞥见了弗林特放在扶手上的手,眼睛一转,不怀好意地将冷得像冰块一样的手心贴在他温热的皮肤上。
弗林特没有躲开,“你的手的确很冷。”
“为什么不是你的体温太高了呢。”
下一刻,奥罗拉收到了件带着温暖体温的外套。
“你不冷?”奥罗拉考虑到自身需要,决意成全他的绅士风度。
“我不怕冷,毕竟你总说我是巨怪。”
弗林特得意地说道,然后奥罗拉同样得意地看着他在下一秒打了个喷嚏。
哪怕有只言片语的灵感巧合预告着命运。
但台下与台上演绎的仍旧是两个世界,隔着重重纸幕。
如此,台上悲剧的结局势不可挡,所有人都陷进了命运捉弄的漩涡。
聚光灯下,罗密欧伏在朱丽叶栖身的石板上悲切地低语,将情节推上决绝的高超——
“啊,我的爱人!我的妻子!
死虽然已经吸去了你呼吸中的芳蜜,却还没有力量摧残你的美貌;
你还没有被他征服,你的嘴唇上、面庞上,依然显着红润的美艳,不曾让灰白的死亡进占。”
“眼睛啊,你最后看一眼吧!
手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