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一时半刻宓宓肯定回不来了,如何是好?若说一路跟随的话,恐怕自己的脚跟不上人家的车,即便能跟上,自己也没有三头六臂的本事去抓住他们。若是不跟上的话,让他们出了城跑了,那可不就是助纣为虐了吗?裴乂倒也从没想过当什么英雄好汉,可是眼前遇上的事情却实在不能不管。心里思量了一会,便想到:“先跟到城外吧,一路留下信号,让他们也好早点找上。”计谋已定,便见她丢下手里的东西,先那一伙人一步,拐着腿往城门去了。
而宓宓随着大道一路奔驰向王府跑去,奈何此次是第一次出来,人生地不熟,路陌生的很,甚至连东西南北也不得分辨,加上现下已是天黑,路况与白天多有不同,到底哪一条道哪一个方向才是王府所在?一点头绪都没有,急得她,心里一团乱麻,星眼流波,却又不敢停下好好哭一场怕耽误了事情。一边跑着一边擦眼泪,一边问行人又一边调转正确方向去,等赶回到王府大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时辰后的事情了。真是船破又遇顶头风——祸不单行,偏偏着急的时候又遇上了眼挫的小厮,看门的茗哥长年不进王府,哪里认识什么裴孺人宓丫鬟,只一昧地打着哈欠,苛斥着这个不知来路,满身狼狈的野丫头赶紧离开,休得吵闹,完全不理会宓宓的哭天喊地,声嘶力竭:“我真的是王府的人,我是裴孺人的贴身侍女,我叫宓宓,你去叫李总管出来,他知道我的。我有急事要说。”“去去去,我们李总管也是你能见的吗?”一边又将她赶下府门的台阶,毫无同情心地一把关上了大门。宓宓又跑上去,大力地拍着大门,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李总管,李总管,我是宓宓,我是宓宓,我真的是宓宓啊,李总管,李总管......”那小厮大概被吵得烦了,才又开门出来,道“我说你怎么这么烦人呢?信不信我叫人来抓你去府衙啊。”一边说着还一边捋起袖子叉着腰,面露凶相。平时胆小怯弱的宓宓此时却不害怕,反倒挺直了胸膛,对那小厮吼道:“好啊,你带我到府衙去,我还正想去府衙呢,来啊,走啊。”经她这么一吼,小厮却有点被唬住了,愣着半响不动弹。动静闹大了,里面走出一人来,问出了什么事,走到灯下,不正是李总管么?李总管一见到宓宓却是大吃一惊,连忙问她为何会在外面,为何这身打扮,又问她是不是裴孺人丢了,又被自己联想的事情吓得手忙脚乱,一时半会,宓宓竟然一点都插不上嘴去回答他。但见她,提了提气,大声道:“李总管,李.......总......管......你听我说,”至此,李总管方才停下他的一顿唠叨,“你听我说,小姐现在在外面,”李总管这一听,脸色大变,又开始紧张道:“你们怎么偷跑出去了,你们什么时候跑出去的?你们怎么这么胆大......”旁边的小厮茗哥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是没说到重点,也跟着着急,他只得拍拍李总管的肩,对他说道:“李总管,您让这位姑娘先把话说完呗。”宓宓瞪了他一眼,心下里想着要不是你刚刚拦着,现在不早就去找到小姐了么。李总管也瞪了他一眼,想着,就你多嘴。隔了好一会,宓宓才回过神来,又对李总管道:“我们怎么出去的回头再跟你说,现在小姐有危险,我们先去救人。”李总管一听,被吓得直抖嗦,接着宓宓凑近他耳朵边如此这般地把先前所遇之事以及裴乂吩咐的话说了一遍与他听。这一听,李总管更是被吓破了胆儿,好一会才缓过来,慌慌张张地吩咐道:“茗哥快去衙门找府尹董大人报案去,”又转过来对宓宓道:“你和我去找裴孺人。”当下也不多说,立刻就各自行事去。
等两人找到原来藏身偷听的拐角处时,早已没有了人的踪迹,只剩下地上躺着白天买的几个盒子,里面装的正是祭拜七夕娘娘之物。不见了小姐,不见了孺人,两个人都慌张了起来,哭的哭,喊的喊。没多一会,府尹大人也带着士兵们赶到,方圆十几里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裴孺人和贼人。此时已到了戌时,晚市也早就散了,街上人迹寥寥,府尹董大人去查问了守城门的卫兵,得知今日确实有卖灯花烟火的商货驴车出城,不过不止一辆,陆陆续续地有不少出去。也确实有腿脚不方便的人出去,不过不止一个,前前后后也有十几二十个。府尹大人当机立断派了五十精兵出去寻找。然后才自回府衙去了。李总管和宓宓哆哆嗦嗦地回到王府,还是放心不下。到了第二天,李总管又派茗哥去府衙打听有没有消息,竟还是一点消息都未曾有。宓宓回到五敛阁,足足哭了一夜未曾睡眠,天一亮又跑来李总管处询问。哎,真是悲喜一瞬间。
虽说裴乂只是一个孺人,也不得殿下眷宠,但是偷出王府失去踪迹,又涉及到京中失窃的十万两官银,兹事体大,李总管也不好自行做主,唯有叫了府中一个叫姓郝的侍卫过来,让他快马出城到万民园通知越王去。
“李总管,他不好说清楚的,要不让我跟着一起去吧。”宓宓看到了能救小姐的机会,当下便不愿放过,立即对李总管请求道。
“你去做什么,不净添乱吗?再说了你会骑马吗?”李总管无奈地回她道。
宓宓想到,不管怎样总得自己去见到殿下才好求殿下去救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