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心一样,一阵一阵地隐隐作痛。他现在终于知道,他是完完全全误会了裴乂,也知道,他是完完全全地错怪了她,而杖打她,更是十足的错误之举。是啊,她虽然行事出格,但为人聪明机智,并不是野蛮刁横,不知分寸之人。倒比眼前这两人胜出不少。她进了王府这么久,不仅从来没有给自己惹过什么麻烦,还帮过大忙。也从来没有向自己喊过委屈。王妃再怎么刁难她,她何曾有说过半个不字?又何曾存过半点报复之心?哎,自己怎么会糊涂至此呢?
郡主听了,便又讽刺道:“是啊,我自知确实不如师师姐姐,可惜呀,你的好大哥却不识好人心,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人家给打了一顿,现在她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呢!”
怡耒听了,又惊慌又急切,忙问道:“你说什么?大哥打了姐姐?为什么啊?”
郡主更加生气,怒发冲冠地回:“还不是因为你做的好事,泼我一身酒,扯掉我的头钗,还撕烂我的衣裙,弄得我那么狼狈不堪,衣冠不整。”
怡耒简直不敢相信此人居然能歪曲事实至此,不过现在重要的也不是这事,也就不跟她争辩,而是对着他们两人不解道:“那跟姐姐有什么关系啊?”
怡风现下心里急躁,并不想解释那么多,他听见郡主说裴乂现在还下不了床,心里担心得很,便想着早点回去看看她。当下便只回怡耒道:“这事确实是我做错了。”
怡耒瞪了他大哥一眼,不可置信道:“大哥,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呢?。”
怡风只是惭愧,所以并不再多说什么。
“不行,我要去看看姐姐。”怡耒见如此,心里也越发的担心,只想着赶去见见裴乂,看她伤得重不重。
怡风一听,更急,拉住他,道:“现在什么时候,你就去。”
怡耒却认真回他道:“怎么说也是我害了她,我能不去看她吗?大哥你可别拦我,这事我跟你没完。”说毕,推开怡风的手,便往宫门去。郡主看了,也瞪了怡风一眼,说道:“这事我也跟你没完。”说完,也跟在怡耒后边,往宫门而去。留下怡风站在阶上,一脸错愕,不明状况。
三人一同回到越王府,已是敲过了巳时的钟。裴乂已搬回自己的五敛阁居住。现在正趴在床上,让宓宓给她换药。皮股上被打得皮肉模糊的地方都已经开始好了一些,不滲血,不化脓了,太医今早来看过,说是再过几日便能结痂,慢慢便能养好。只是伤到的筋骨可能还需要养上好些时日方能彻底痊愈。
宓宓才拿灯来,照着,小心翼翼地给裴乂的后背和屁股上的伤处敷药,突然,大门被推开,随后闯进三个人来。裴乂和宓宓都吓了一跳,宓宓慌不择手地把被子盖在裴乂身上,把裴乂痛得连连叫了出来,疼得眼泪也忍不住地掉下。那三个不速之客,一听,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越发紧张起来地跑进里间。裴乂和宓宓看着三人,不知所以然。郡主首先跑上前来,慰问道:“师师姐姐,你没事吧?”裴乂看看她,又看看另外两人,皱着眉,摇摇头,说不出话来。
怡耒看着裴乂那样子,也连忙走上前来,认错似的道:“姐姐,对不起,都是我害得你被我大哥打。”
裴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怡耒又道:“姐姐,等你好了,我任你处罚。”
裴乂更觉奇怪,这都是闹得哪出跟哪出嘛。先不说她有没有资格去处罚一个皇子,他这个皇子又为什么要对自己如此低声下气啊?怔了半响,最后她只得回看着离她最近的郡主,低声问她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郡主对裴乂道:“他们被我在殿前数落了一番,良心发现了呗。”
裴乂惊道:“什么?殿前?”
郡主不以为意道:“别管他们,你好好养伤。等你养好了,我就带你走。”
裴乂一听,更加不解,正想又问这到底怎么回事。不料被怡耒抢先一步,质问郡主道:“你谁啊,凭什么带姐姐走。你别以为你是郡主就了不起,你别忘了,这可是在历国。”
不到半刻,两人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吵起来,又聒噪又刺耳。裴乂听着实在莫名其妙得很。可惜,又在重伤之中,没有力气去喝止他们,便只能勉强地用自己的手去捂着耳朵。怡风看着裴乂难受至极,便立即冲那两人大声道:“你们闹够了没有?”
那两人突然被人喝止,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怡风。怡风面目严肃,厉声又道:“你们两个给我出去。”那两个人自然不愿意,还想再辩,又被怡风叱责道:“你们没看到她需要上药休息吗?有什么以后再说吧。不要打扰病人了。”
裴乂听了他的话,盯着他愣了愣神,心里不禁泛起无数个疑问,他们三个今晚到底是吃错药了呢?还是在宫里受了什么刺激啊?这一出一出的,都什么跟什么嘛,一时不解,也来不及去问,但见,另外那两个鼓噪的小麻雀,便都委屈地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各自说了句“好好休息,明日再来看你”的话,也就乖乖地跟着怡风出去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