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郎看着眼前的人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是谁,虽然可能也见过面,但是没说过话,到底是不熟悉,况且他如今穿一身的风雅道服,倒不像是个高高在上的皇子,倒像是个出游方回的风流才子,而他脸上也没写自己是越王,一时想不起来也是有的。等他想起来的时候,便立即站了起来行礼,礼行到一半被怡风硬拉着坐下,“不必了。”
“殿下也在等人吗?”
“本来是的。”
“本来?”
“现在见到你,便不是了。”
苏文郎一听便糊涂了,遂问道:“难道殿下是专门来找我的?”
“倒也不是,”
“什么意思?”苏文郎很想让他把话一下子说完,不要这样说一半留一半的等他问再讲清楚。可是眼前的人可是未来的太子,自己嫌命长吗?忍忍罢了。
“只是遇到了你,便可以帮本王递点东西。”
“递给谁?”
“你可是在等宁王?”
“是。”
“等你见到他的时候你帮我把这封信给他。”怡风从衣内掏出一封信来递给苏文郎,苏文郎接了过来,信封上写着“知民亲启,兄寄”。
“好。”苏文郎回。若是有的选,他当然不想揽这件差事,但是眼下的情形不就是他没得选嘛。
“有劳苏卿了。”怡风说罢,也没道别,便站起来离开了,骑上马,带着鹿鸣往城外奔驰而去,也不知道是去哪里。
苏文郎起身行毕拜别礼,见怡风骑远了便把那信放进父亲交代给宁王的包裹里面去,他决定不向宁王提及此事,反正他打开包裹看到信的时候就会清楚了,免得到时候见了面,宁王还要向自己问一通话。
“嗐,我苏门一向不涉党争,可我苏简今日却成了你们两党的递信人,真是何其的讽刺啊,讽刺啊。”苏文郎把清茶当成了闷酒,一口一口地干喝着,他不知道的是,往后喝酒的日子还多着呢,何故这点点苦便来□□呢?
说回到怡风穿着道服骑着马和鹿鸣往城外而去,原来是去找裴乂和怡耒而去了,虽说这些日子来京城的事多忙乱,到底京兆府尹董和戚还算是个靠谱的人物,一直也没丢下寻找五皇子的事,凡是不出京畿地区的地方他都派人细细地去找过问过,士兵们已经找到了裴乂和怡耒留宿过的那家农户,如今怡风正是往那赶过去。
然而又有什么用呢?最多也就问出了他俩要去西原的事情,然而这都已经十多天过去了,谁又能知道他俩去到了哪里?即便一路关闭通道,等信息传遍各处,他俩人说不定都到西原了呢。如今只能希望他俩大难不死吧。
怡风从城外回到王府,回到鹤汀楼,那里却早有人在等着,是宓宓,他见她脸上没再有泪水,穿戴也整齐干净,想是以为会有好消息吧,在那一刻,他却莫名的心疼她,先前她在自己面前那样哭,他也只是觉得烦,当下她不哭不闹了,他却对自己没能把裴乂带回来给她而内疚。
“殿下。”宓宓一看见怡风便立马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满心地期盼着,然而怡风只是摇了摇头。宓宓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求他去找他,他去了,她便知道这一切都无力回天了。她低着头疾步地往鹤汀楼的门外走去,她不想让人看见她的悲伤,而与怡风擦肩而过的时候被怡风拉住了。
“你先等等,我正好有事跟你商量。”怡风道。
宓宓没再走动,但是也没有抬头,默默地等着怡风的吩咐。
“你也知道本王马上册封太子了,一旦册封就要搬进宫里去住,你是想跟着我们进宫呢?还是想留在这里?”
“我,我.....”
“没事,还有几天,你可以慢慢地考虑。”
“嗯。”
“回去吧。”
“嗯。”宓宓跑着走开了,没有裴乂,去哪里对于她来说又有何区别?
说起了这个,最近王府里忙上忙下的,怡风似乎很久没有看见过秦凤枝出现在自己面前了,虽说这个王妃并非自己心之所属,但是她到底是明媒正娶,他既是太子,那她自然便是太子妃,有些事情还是得跟她说明白的。怡风从鹤汀楼出来走到了惊风堂前,看到了再熟悉不过的那幅对联“盈盈一水扶摇起,离离寸草横飙生”,它们依旧挂在门前。怡风走了进去,秦凤枝正坐在榻上和丫头们讲着话嬉笑。
怡风的出现让屋内的人都有点猝不及防,仿佛他是个不速之客一般。
“殿下,”“殿下,”“殿下”那几个丫头们看见了怡风纷纷站了起来,垂着头,一个个脸色青得似乎是等着他下斩杀令似的。倒是秦凤枝有点不管不顾,不仅没有收敛,还连塞了几个葡萄进嘴,皮也不剥,核也不吐,道了声:“殿下。”
“你们先出去吧,本王有点事跟王妃说。”怡风对那几个丫头道。丫头们听了便退下关门。这时秦凤枝才又道:“殿下繁忙,怎么今日有空来我这?”
怡风听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