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谢我?”
“主帅明知道我是太子府上的孺人,却仍然不怀疑我,托重任与我,还封我为军师,让全军上下听从我的调遣,这样的信任,难道不值得我感谢吗?”裴乂看着他真诚而道。
“哈哈哈,在此之前虽然我们只有朝堂上那一面之缘,可是关于你的故事本帅却没少听,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自然知道该不该信任你。事实证明,本帅慧眼识珠。”怡阳看似夸自己,其实话里都是对裴乂的认可。
“知人善用,用人不疑,宁王殿下倒是颇有刘高祖的雄风。”裴乂同样回敬他以高度的赞誉。
“军师谬赞,方才听见军师让鹿鸣护送怡耒回京?”
“是啊,西北不是平静之地,他在这里太过危险,让鹿鸣护送他回去倒是刚好。”裴乂回道。
“你与本帅倒是想到一处去了,可怡耒他不愿意。”怡阳又道。
“什么意思?”
“刚才本帅去找过他了,让他回京城去,他却非说要留下来与我们一起。”
听罢,裴乂想了想,才又回道:“这,只怕他是还放不下郡主吧。”
怡阳也是一脸的担忧,回道:“就是怕他越在这里呆下去,就越是放不下了。”
“那也是人之常情,若是这么轻易就放下了,倒是冷漠至极。他既不愿意走,那便让他留下吧,反正短时间内,西原估计不会再来犯的了。或许时间久了,他也就丢下了。”裴乂回道。
怡阳笑回:“罢了,他想留下就留下吧。”
这大漠的夏天,热辣辣的,连风都是烫人的,若不是心里存志向,谁想留守此地?只是这享受惯了荣华富贵的明王殿下,又是为哪般志向而不舍离开呢?只要他自己知道罢了。
回到京城,这历帝接到西北的捷报,一开心一激动便在庆功宴上喝多了几杯,怎料就此病倒了。他这一病,朝中之事便只能交给太子代理。原来历帝在刚刚拿到捷报之时随口提到要召怡阳、裴乂以及一众将领回京封赏,可是他这一病,事情交到怡风的手上时,却发生了转变。
此时的东宫,几位访客正在和太子殿下议事。
门下侍中李竹钦道的是:“殿下,此刻万不能让宁王回京。”
“如今他连连大捷,风头正盛,此刻回京,只怕他不肯再回西北去,他若留在京城,对我们可百害而无一利。”兵部尚书谭无极亦道。
“可这是陛下昏迷前吩咐的,若是不遵从,只怕陛下醒了以后会......”怡风一脸愁容,显然是有所顾虑。
“不妨,陛下若问起,便说担心西北有变,所以不敢召回,但是该给的封赏已经一应送到,陛下即便不悦,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京城闲客陆雪满道,他是怡风的新的入幕之宾。陆家原是书宦世家,他的父亲陆鼎峰晚年厌倦官场的蝇营狗苟和尔虞我诈,拒绝再次出仕只想逍遥江湖,因此惹怒了历帝而被贬为庶民,所以这陆雪满作为陆鼎峰的儿子即便有一身的才学,也不能科举不能走仕途之路,如今只能寄人篱下,当一个幕僚而已。
“可是这要是传了出去,本宫便是擅改谕旨......”
“陛下说要召宁王等人回京之时,旁侧只有殿下和寇总管,你们不说,谁知道?”谭无极又道。
“可是......”
“寇总管他自是懂这里面的关系,我们都不必与他商谈,他必不会多言。”李竹钦也道。
“不知殿下还有何虑?”众人问。
其实怡风并非不清楚此时为何不能让怡阳回京,他亦不是怕违抗君父口谕,而实情是他想见裴乂,若是此次她能随怡阳一同回京受赏,他们便能见上一面,或许还能让她留下,而不是再回去那刀剑无眼的沙场去。当然,他也知道这机会渺茫,只不过是他心存幻想,自欺欺人罢了。
“没有了,就照众卿所说的办吧。”最后怡风只能无奈而道。
都道天下最是可怜有情人,更可怜的是怡风这种爱而不得,思念成疾的人。只是,这情一字便真的那样美丽动人,让人沉沦不能自拔吗?也未必吧!
“只是,陛下要犒劳西北军,可这两年来,又是洪灾、又是瘟疫,北境又不太平,这西北打了这么久的战,都不知填补了多少军费进去,如今又要重赏,哪里来的钱?”户部尚书徐上台此时才无奈而道。徐上台,字之南,年已四十三。
“徐尚书没钱,那这天底下谁还有钱呢”谭无极不合时宜地调侃了一句道。
那徐之南一听他这站着说话不腰疼之言语,便气不打一处来,立即回骂了一句道:“你们这些武夫,只会打打杀杀,哪知这钱财难聚却易散呢?”
“哼,这花的是国库的钱,又不是你徐之南的钱。”谭无极又道。
“这国库的钱不是钱?若不是我持筹握算、克勤克俭,早就坐吃山空了。”徐之南愤怒地驳斥道。
“二位尚书大人,我们都是来为殿下为陛下分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