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商人乘着海马拉着的船,过来收取鲛绡。在人群之中,他一眼便看到了姜忘忧,操用一口不太标准的官话问她,“你,岸上来的?”
姜忘忧像是遇到了救星一般,激动的说了一大堆,将她如何从昆仑到此,又如何发现此地和昆仑相邻,说了一通。
但显然那人会讲的话并不足以听懂姜忘忧说的这一大堆,他疑惑的看着姜忘忧问,“昆仑是哪儿?”
姜忘忧懵了,“那你知道彼岸礁吗?你们玄渊最大的王庭。”
“我们玄渊最大的王庭便是我们的巴瑶王庭呀!彼岸礁没听说过。”
所以他们不仅不知道这女神山后有文明,就连同在玄渊的彼岸礁都闻所未闻,难怪这么多年没有人发现,昆仑和玄渊仅一山之隔。
但总算有个能说上话的人了,为了回到岸上,姜忘忧告别了疍水人,跟着那商人的队伍去了巴瑶王庭的领地。
这一走又在海上飘了一个月之久,姜忘忧深切体会到了玄渊之大。
“您见过岸上的人。”
“我爷爷的爷爷的爸爸那一辈是从海沟那边飘过来的,所以我们族人是岸上来的。会一点你们的话。”
他爷爷的爷爷的爸爸大概快两百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彼岸礁也不过是个小王室,难怪他不知道。
“那你们是翼族人?”
“翼族?我们生来是有羽翼的,但是不会飞。”
按照乌罗的说法,他爷爷的爷爷的爸爸那一辈渔民,大概也都是硕野的混族人,羽翼本就没有纯种翼族人强壮,而这近两百年的时间里,他们的羽翼大概也都退化了。
“那后来呢,没有回去过吗?”
“隔着一个千里大海沟过不去的,而且爷爷说,海沟的那边还是海,根本回不去的?”
姜忘忧重新燃起的希望再次破灭了,她似乎看到了她将在海上老去的宿命。
而转折发生在姜忘忧跟随乌罗回到他的家乡时。
他的家乡在一座浮岛上,岛上人都是那年飘过来的,当时二十几人的小船队,而今也发展成了近百人的小部落了,有附近的巴瑶族人跟他们通婚,他们已经完全被同化,生活习惯、语言也都接近这边的巴瑶人,俨然是海上人了。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因为血脉中对水的畏惧,他们一直生活在岛上,所以他们被当地人称为浮岛族。
乌罗显然是在他们之中比较有威望的人,他一回来,就有人跟他说些什么,而姜忘忧也成了人们关注的重点,被人盯着看。
不一会儿,乌罗走过来跟她说:“你有希望回家了!”
乌罗告诉她,前段时间有人到浮岛找翻译,说是王庭来了客人,但是没有人能听懂他们的语言,所以派人到浮岛来找人。
姜忘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后又为难起来,“可是我听不懂你们的话!”
乌罗笑了,“我能听懂就行,我是说也许他们能带你回家!”
姜忘忧感到心里一阵温暖,她这一程走得坎坷但遇到的也尽是好人。
两日后,乌罗带着姜忘忧跟随王庭的人,来到了巴瑶王城。
也许是因为这个地方全然新奇的,甚至在想象中都未曾存在过,所以巴瑶王城给姜忘忧带来的震撼远超过昆仑和彼岸礁。
巨大的白色贝厅纵横绵延万里,漂浮在海面之上,乌罗的小舟经过时,两侧贝屋里的人还为他们洒水花。
乌罗告诉她这里面居住的都是王族之人,他们对所有人都很热情。
姜忘忧也感觉到了,这里确实和三域很不一样。
巴瑶王住在最大的贝厅里,进入里面后,姜忘忧发现,这巨大的贝壳和疍水部落的那种天然的扇贝不一样,此贝壳是拼接而成,而头顶的一块是鲛人织的鲛绡,这种鲛绡不会被水浸湿,能隔水、隔热,还可以透光。
是以虽然头顶烈阳,但在这贝厅里丝毫不会热。
巴瑶王诺克国王和那客人已经在座上等他们了。
带乌罗到此的官员向巴瑶王介绍乌罗和姜忘忧,称他们是浮岛来的翻译,是来自岸上的移民。
姜忘忧本还在担忧这位客人说不定也是从别的地方误闯此地的人罢了,无法带她回去。
直到她看清了对面座上的人,是哈桑!
他怎么在这里?还好对面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她。
他们落座后,巴瑶用本地的语言对着乌罗说了一大堆。
乌罗听懂后,对着对面哈桑一行人道:“亲爱的朋友你们好,欢迎你们来到巴瑶王城,座上是我们的国王诺克,我是你们的翻译乌罗。不知你们是从何处到此,又是怎样而来,是否遇到了困难,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讲出来,我们会帮助你们解决。”
对面哈桑的随从道:“我们来自海沟那边,那边也有你们鲛人,我们是来自那边的岸上,在海上与鲛人做生意,不小心被卷入海沟,侥幸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