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啼山以东,有巨型蜘蛛出没,巨大如象,乃夏族人所饲,为族中守护神。
其丝揉成团,敷于患处,有止血疗效。但其性情残暴,体型巨大,是以无人敢靠近,亦无人能取其丝也。
——《山川实录·不啼山》
云依川看着地上的人,感觉什么东西堵在了胸口,他伸出手,想碰她又不敢碰。
她先是箭头中了一叉,又身中数箭,身下的血已经染红了甲板。
他本无意要这黑衣人性命,因此那叉子并没有伤到她要害,但是力度却也分毫不减,本来这一叉就够她受的了,再加上这些箭,伤在腹部恐怕已伤及内脏。
这姑娘当真是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
他有些懊恼,顾不得其他,对白王道:“白王,可否将此人交给我!”
嘉荣、屿白等人察觉到那人有问题,都看了过来。在看清那人的脸后,表情各异。
而哈桑站在原地,紧握的拳头指甲快要摁进肉里。
但他一步都不能上前。
“看来云将军认识她?”
嘉荣替云依川解释道:“此人是溪野医女,曾经为云将军的母亲诊过病!”
“哦,溪野医女?”他握着曲姝尔的手不觉松了一下,“我想起来了,她是昆仑那个女匠师,三域大会之上见过?只是她为什么和巴瑶族的人会在一起。”
看来姜忘忧难逃干系。
而那边云依川似乎终于缓了过来,对屿白说:“白王殿下,她身中数箭,命在旦夕,您若想查明事实,不也得等她醒来吗?”
他虽然这么说,但在场之人都看出了,云依川着急了。
屿白看在眼里,但是并不拆穿,“云将军此言不假,但看眼前之人的伤势恐回天乏术呀,”他顿了一下,“云将军出手,自然知道她伤的多重!”
最后这句话是在诛心!
云依川想说什么被嘉荣打断,“白王,不如这样,我认识一位医者,她就在白城,距离此地也不远,不如送去那里医治,她若醒来,我定第一时间通知白王。”
“我自然愿意相信嘉荣王子和云将军,只是眼下这姑娘伤了,不如将那医者请来,在此医治!”
曲姝尔接过话题,“王上忘了,她不是鲛族人,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哪能在水中治疗呢?而且这姑娘显然也是被他们利用了,不然怎么那大鹏落水,偏偏留下她?而若云将军与他们同谋,刚刚又怎么会救下我。看在她也是溪野人的份上,不如姝尔替她跟王上求个情,王上就听嘉荣王子的,现将送往白城医治,等伤好了再说!”
也许刚刚未救曲姝尔,屿白心中有愧,此刻听她开口,将她揽进怀中,对众人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嘉荣王子,帮我处理吧。陆学士,给白城添麻烦!”
陆离虽是不愿,但仍拱手道:“白王言重了,白城自是愿意与白王分忧。只是这姑娘伤势如此之重,我竟不知白城有何神医,善医混族人。”
嘉荣莞尔:“陆学士,我保证她不会死在白城!”
此言一出,陆离松了口气,刚刚,他正担心此事。
云依川也松了口气,他抱起地上的人,对屿白道:“多谢白王、王妃,我们此刻便要离开,不能再耽搁了。陆学士,恐怕要乘您的船走了。”
陆离了然,对白王恭敬拜别:“还请白王为我们开路。”
屿白开水路,一路顺流,不到半个时辰,他们便入境白城。
“地球村”里的从欢见到嘉荣傻了眼,未待开口,便见到了重伤的姜忘忧。
“她是有几条命,竟然敢去威胁王妃。”从欢又生气又心疼,小心为她剪开衣服,看到伤口后杀眼了。
云依川射出的那只叉子,插着心口而过。其余数箭恐怕也伤及内脏。
“从欢?”
云依川察觉到她的脸色不对。
从欢回过神来,为她的伤口上了药,她的手有些抖,脑子里在急速的思考解决之法,此刻血已经止住了,但是若要拔箭,恐怕又会失血不止,而且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否伤及内脏。
“你父亲也没有办法吗?”
“忘忧现在不适合长途奔波,而父亲立誓此生不出溪野!”
从欢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从白石,也知道若是为了姜忘忧或者会出山,但是恐怕从白石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而姜忘忧现在已经不能再拖了。
“这白城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进的?”
藤逸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从欢与云依川对视一眼,急忙上前将门打开,见到藤逸后神情明显放松了许多,如同遇到了救星,“藤逸!”
候在门外的嘉荣第一次在从欢脸上见到那种表情,期待中似乎又有些依赖。
他认识从欢这么多年,从未见她对自己流露过这种神情。
还是,可能曾经有过,却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