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过短暂恐慌,随着时间飞逝,兰渐渐把贝尔摩德所说抛诸脑后,把注意力放在观察柯南这件事上。
在得出既定结论后,倒回去反推过程,她发现好多以前从未注意的细节。
例如,在“沉睡的小五郎”现身后,一定找不见柯南的身影,兰特别留意才发现他会找个地方躲起来,桌子下面、椅子背后……然后爸爸就开始精彩的推理了。
发现这个事实的兰非常头痛,害怕某天沉睡小五郎的名声崩坏,爸爸知道真相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兰,你在发什么呆?快过来帮我看看这个!”
和叶在一家商店门前向她招手,兰应声,转头看了眼跟屁虫以及后面那几个孩子,嘱咐道:“柯南,你不许再跟着我了,今天是女生聚会,你们自己玩,不许来打搅我们。”
“诶?兰姐姐……”
说完兰就去追和叶,留柯南被几个小鬼头缠住。
“算了,你也歇歇吧……”灰原叫住柯南:“都一个多月了,该动手早动手了,也许在琴酒眼里她就是一个无关痛痒的人,组织那么多事需要处理……”
“啊……嗯……”柯南虽应着,眼中忧虑未减。
“兰,你帮我看看这个怎么样?”
兰仔细端详和叶手中的发夹,有些疑惑:“奇怪……这不像是你喜欢的风格……”
“不是啦!圆子生日不是快到了吗,我想给她挑个礼物,你和她最好了,给点意见嘛。”
“我看看……”兰伸手去拿发夹,突然胸口一阵刺痛,手僵在半空,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那股痛感就蔓延到了全身。
“唔……”
兰捂住胸口,冷汗涔涔往外冒,脚尖虚浮几欲站不稳。
“兰,你怎么了?”
“对……对不起和叶……我可能那个来了,我先去趟厕所……”
和叶有些担忧,“这么痛的吗?要不我扶你一起去吧……”
“没事……”兰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每个月都来的,过会儿就好了……”
和叶望着兰神色匆忙步履维艰的背影,回忆刚刚她突然刷白的脸,看上去不像大姨妈,倒像突然被人捅了一刀似的,不由暗自嘀咕:“大姨妈会突然痛成这样吗……”
兰背抵着洗手间的门滑坐到地上,那痛来得又急又猛,短时间内大脑一片空白,直到那感觉像潮水升起,又像潮水一样慢慢褪去,她耳边似乎响起一个声音,然后从包里掏出了那张金色名片。
——如果你感到痛苦,发这个邮件……
原来她当时指的就是这个……
虽然这种感觉很可怕,但到底很快就过去了。
兰努力调整呼吸,感觉胸口没事了,身体也不痛了,不必麻烦任何人。
可是,当那种痛感在第二个月某天某个时刻如冬季大雪一样准时降临,她依然毫无准备,凌晨三点在床上翻来覆去痛得死去活来。
这次比上次持续时间更长,来得更痛,奇怪的是大脑却十分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清醒地感知着身体骨髓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角落被撬动、被破坏,清醒而绝望地意识到,这一切,或许是那个男人留在她身体里的诅咒。
恶魔的诅咒。
“兰姐姐……你怎么了?”
察觉到她这段时间时常心不在焉,柯南扯了扯兰的裙子,试图将她从神游的思绪中唤醒。
“呐,下个月圆子姐姐生日宴,听说她邀请了新一哥哥哦……”
听到柯南的声音,兰停下脚步,睁开迷蒙的双眼望着樱花飘落的街道,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就要跟他坦白了。
新一……你知道吗,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能不能帮帮我……
可是话到嘴边,她又分外清楚,新一帮不了她。
他连自己都救不了。
兰记得,新一每次回来的关键时刻总有个捂胸口的动作,然后人就消失了。她一度担心他是不是生了什么病才编个借口躲避自己。现在想想,那古怪的反应不就跟她现在很像吗?她甚至乐观地调侃自己说不定也要变小了,这样和新一在一起反而没有违和感呢。
但是,当她冷静思索、推理,发现自己一直在逃避一个问题。
那个时候,她是被人扔在米花公园的,醒来时身上穿着琴酒的衣服。虽然她对所有人解释自己如何逃生,可心底无比清楚,是那个男人主动放她走。
她曾安慰自己也许是他的弃子,失去价值被扔掉也很正常,但潜意识告诉她,不是这样的……琴酒不会放过任何人,杀人对他而言就是顺手的事,弃子只有一个结局就是死亡,如果她还活着,就证明自己对他仍有价值。
那个男人,究竟还想做什么?
兰猜不透,她感到危险就在身边,从未远离,说不定此时此刻,琴酒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