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董事会那老家伙让我们拿了东西赶紧走,他通知了朗姆,那满脑子算计自己人的狗东西大概正在来的路上了吧……”
“不急,这是关西,他就算插上翅膀这一时半会儿也飞不过来。”
“哼,上次被他搞了一波,好不容易以牙还牙我还真想看看那狗东西恼羞成怒的表情呢……”
和琴酒交谈的是一个留着短发面目乖戾的女人,她的身后站着一个眼戴黑色护目镜的男人。
“这款德国产的新式狙我垂涎好久了,你可得给我留着啊!”
听到她的话,琴酒似有几分不悦,“基安蒂,我什么时候少过你们的东西?”
“那就好……”女人喜笑颜开,目光在昏暗空间里来回扫视,落在兰苍白如纸的脸上。
“Gin,你又把这只小白兔弄来了,上次让她跑掉还挺可惜,这次不会是特意带给我吃的吧?”
琴酒冷道:“你们几个先把东西运出去,在车上等我。”
女人怏怏离开了,临走时又回头看了地上的女孩一眼,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醒了?睡得舒服么?”
兰半趴着捂住因痛楚而跳动过快的心脏,冷汗顺着额间缓缓淌下,“拜你所赐,睡得很舒服,如果醒来不用看见你这张讨人厌的脸就更舒服了……”
琴酒笑着凑近她,“有没有人说过你嘴硬的样子很可爱?”
“希望你是真的在夸我,琴先生。”
如果要说从认识到现在他们的关系有何变化,兰也说不上来,唯一肯定的是,她不再像初见时那样害怕他了。
也许是因为那晚在海边一起吹着凉风,男人看似无心却有意的那番话,也因为那危险中带有一丝和谐的氛围于她而言是一次独一无二的奇妙体验,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一个人会把自己的人生过得如此潇洒又绝望。
那个瞬间,她期盼这个人能回头,哪怕可能性很小也不想放弃。
兰安慰自己,也许他看过那些邮件呢?即便只是粗略地扫过几眼,什么也没记住,一个字也没往心里去,但至少他看过,就不枉费她连日来的真心。
以真心换真心,哪怕知道这个男人多么恶劣,多么无可救药。
无声僵持使偌大厂房平添一丝沉闷,琴酒脱下风衣,半蹲在少女面前,扣住她微湿的下巴仔细端详。
那双氤氲眼眸因疼痛而失焦,迷蒙中似有几分诱惑,乌发散落映衬着肌白胜雪的娇颜,还有两颊不正常的红晕。
琴酒摘下她发间的樱花。
“其实绑人这种烂活一直都是伏特加在做,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亲自来接你吗?”
即使毒发入骨几乎蒙蔽心智,兰也听得出他温柔语气底下透着的残忍。
“看在我们仅有的交情上,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兰终于有些懂了,努力睁开双眼吐出心中疑问:“你给我的那颗胶囊到底是什么?不是解药吗?”
琴酒笑了,“你不会真以为这东西有解药吧?”
听到他的话兰先是不可置信,尔后茫然无措。
没有解药……是什么意思?
“你中的可不是什么毒,而是东岸传来的一种蛊,一条可爱的虫子,这玩意儿有十二个月的寿命……”
男人刻意压低的嗓音在她耳边如恶魔低语:“也就是说……它会在你体内存活十二个月,每月苏醒一次,随着它渐渐长大,你会越来越痛不欲生……”
“可上个月……我明明没有……”
“你说的是那颗胶囊?哦……那不过是麻痹神经的缓释剂而已,如果你听话,我每个月都可以给你……”
“组织将蛊毒进行改良,专供给权贵阶层……”琴酒嗤笑:“尽管这些人站在权力顶峰,依然是一群闲得无聊的蠢货,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用这种方式操控你这样一无所知的蠢女人。”
“所以……你也要控制我?”
“我?”
琴酒起身关闭厂房里的白灯,穿上风衣戴上手套,“我可没耐心和一只猎物周旋这么久,快刀斩乱麻才是我的作风,毛利小姐,今天是你的最后期限,说吧,工藤新一藏在哪里?”
绕来绕去还是绕回了原点。
兰感到好痛又好笑,转念想到身体里住着一只虫子,胸间那股锥心之痛就化为了恶心。
“你别妄想了,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的。”
经过几次三番试探,琴酒深知她这张嘴堪比训练有素的特工,因此并不感到意外,只是略带惋惜地道出事实: “资料显示,验证过蛊毒的几只小白鼠没有一只坚持超过半年,最短的三个月就自我了结了,没想到我的第一个实验品竟然撑了这么久……”
男人齿缝吐出的每个字都如针尖扎在兰心上,和骨髓里的痛连在一起,让她分不清到底是身体更痛还是心上更痛。
相信真是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