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珍凤正担心着呢,刘巧娥就撞了上来。
“刘巧娥,老娘特么忍够了,你以为你们家出个主任就能在这市三煤矿横着走了,你以为你家私底下做的那些事就没人知道了,我不说,那是给你们留脸。
你纵着你儿子一次次的欺负我家文林,我都忍了,这次我家文林的腿要是有个什么,我就把你家这俩崽子的腿打折,咱们就走着瞧。”
边上看热闹的都以为庞珍凤说的是气话,吵架吵上头杀人的话都能秃噜出来,更何况是放几句狠话。
刘巧娥也不信庞珍凤能怎么样,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她一直都压着庞珍凤,要是庞珍凤真有那个胆,她早就做了,还至于受气这么多年。
“庞珍凤,你别和我整那些没用的,今天这事没完,我儿子不能白受罪,你有厉害别和我使,要怪就怪你那倒霉儿子。”
刘巧娥无理搅三分,她就是要死死的压着庞珍凤,当姑娘时候,她处处不如庞珍凤,周围邻居总是踩她捧着庞珍凤,嫁了人,她丈夫是主任,庞珍凤嫁了普通工人,生的儿子更是被她儿子压着打。
刘巧娥就是让人知道她比庞珍凤强。
庞珍凤不想再忍了,她忍了这么多年,表叔总说时机不到,时机不到,她再忍下去,儿子都让人给欺负死了。
庞珍凤突然就平静了下来,甚至面带微笑的对着刘巧娥。
“刘巧娥,前两天,你弟媳妇家那个嫂子又去你家了吧,这回又给人家多少钱,一年多了,你们家可真有钱,你再有钱也不够人家这么掏吧。”
刘巧娥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庞珍凤,你少在那胡说八道,那就是亲戚走动,什么钱不钱的,你管好你那张嘴。”
庞珍凤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巧娥,看的刘巧娥都待不下去,带着两个儿子就要走。
“刘巧娥,这医药费还没付呢,你上哪去,何厂长家的姑娘可是头破了。”
庞珍凤用两句话就掐住了刘巧娥的七寸。
刘巧娥斜着眼看庞珍凤运气,她拿不准庞珍凤会不会一气之下真的说出点什么不该说的。
刘巧娥看着季静娴皮笑肉不笑的道:“厂长夫人也得讲理不是,俩家的孩子都受伤了,不能说因着是何厂长家的孩子,就只让我家付钱,我家这俩孩子也受伤了,就是没来医务所罢了,这两头都受伤,没道理就让一家付钱吧,什么事都得讲个理,不能搞特殊。”
刘巧娥根本瞧不上季静娴,只觉着季静娴命好嫁给了何兴生,凭着几分姿色,拿住了常年在部队看不见女人的何兴生,和以前那些个以色侍人的姨娘太太没什么分别,还是个不能生的,除了一张脸,半点用没有,对季静娴的不客气半点遮掩都没有。
季静娴不是个擅长吵架的,本就是个软和性子,被刘巧娥这么呛声,一着急眼泪先流了出来,竟然是个泪失禁体质。
“妈妈,我头晕、恶心。”何玉梅擦干泪,轻轻靠在季静娴身上,弱弱的说着。
季静娴和刘巧娥对上占不到半点便宜,那就不要对上,伤到头可轻可重,就是现在社会医疗那么发达不也不能诊断出一巴掌对头的伤害有多大。
季静娴一个眼神都不给刘巧娥,抱着何玉梅就冲进了诊疗室。
“医生,你快给孩子看看,她怎么头晕恶心呢,是不是头撞出毛病来了。”
何正阳跟在后面手有点抖。
庞珍凤放心不下吴文林可又担心诊室的情况,只能伸着脑袋往里面看。
刘巧娥只觉又胜一场,厂长夫人又怎样,还不是她的手下败将,拉着两个儿子如同战胜的将军往家走。
医务所的医生处理外伤是把好手,对何玉梅的头晕恶心是真没辙,头伤本就不好判断,伤在孩子身上都不更好弄,他也没觉着一个七岁的孩子能撒谎,仔细检查后只说他看不了,让送镇医院。
何正阳看着捂着头直喊晕的何玉梅愧疚到了极点,都是他没本事让何玉梅受了重伤。
吴勇穿着工作服从自行车上跳了下力,看着守在医务所的庞珍凤娘仨心咯噔了一下,这是受了重伤?
“凤子,怎么样,文林伤哪了?”
吴勇说话的声音有点抖。
庞珍凤看到吴勇来了,松了一口气,推着他进诊室,“文林没大事,你赶紧进去看看,何厂长家的姑娘伤的不轻。”
“去镇医院瞧瞧,头上的伤不能忽视,咱们这条件有限,去镇上好好检查一下的好。”徐医生对季静娴道。
小孩子打架闹出人命的都不在少数,再谨慎也不过分。
虽然他检查下来,觉着这小丫头没什么大碍,可伤在头部,他下不了没有大碍的诊断,多检查一下没坏处。
季静娴抱着何玉梅不知所措,煤矿到北江镇十多里路走路得近两个小时,她还带着个生病的孩子,马上天黑了,虽然路况还行,可万一路上再遇上个野物,后果不堪设想,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