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口穿灰色棉袄的大姐开口道:“你是何厂长吧,说话真是客气,就这点东西,有啥累的,我们几个抬抬手帮着就干了。
你们搬了到这来,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远亲不如近邻,你帮我我帮你,不用客气,以后有事去前面那个院子喊一声,都不是什么大事。
我姓田,我男人是木材厂的。”
田大姐指着和何兴生抬一个柜子的大姐介绍,“她姓方,她男人是咱们镇政府办公室主任孟进军。”
田大姐把院子里的几个大姐都介绍了一遍,都是镇里厂子里的家属,住的都不远。
几个人帮着把东西归置好客套几句便走了,何家刚搬来,要忙的可不少,她们过来搭把手认识认识就行了,以后相处时间长着呢,瞧着这一家也是好相处的,几个嫂子大姐便放心走了,之前见识过太多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的,来这么一家子正常人,他们可是太高兴了。
季静娴翻找出钱票来,带何正阳和何玉梅是供销社看看能买到什么,这地方太偏,物资肯定是供应不足的,她得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做好准备,万一碰上大雪封山,再没吃喝的,那可就难住了。
供销社不大,可干净整洁,三个售货员穿戴齐整,见人三分笑,精神面貌和外面的很不一样,货品种类虽然不全,可都是实用性强的,吃的东西多是些糖果点心,耐放型的,热量大的品类,菜也多是菜干,甚至还有海货,不过都是干品,算是意外之喜。
“咱们东西带的齐,也没什么特别要添置的,我过去看看有没有别的,你们俩也去看看想吃什么就买点。”
季静娴分了些钱票给两个孩子,自己先去挑东西。
这里的东西在两个孩子眼中实在是匮乏,就是鞭炮也只有一点点,能吸引他们的东西实在不多,提不起兴致来。
俩人把钱票还给季静娴后便出了门。
供销社周围是最不缺孩子的,那些好吃的吸引力巨大,哪怕吃不到,看到眼里,权当是吃到了肚子里。
何家这俩陌生面孔一出现,就吸引了周围孩子的目光。
“你们俩是打哪来的,是来走亲戚的?”
一个和何正阳差不大的黑小子跳出来问话,这小子也是抗冻,这么冷的天光个头,手套也没带,一副看特务的眼神看何玉梅俩人。
“我们是新搬来的,你们好。”何玉梅想尽快了解临江镇的情况,和当地孩子打成一片是最快的方法,就把自己最友善的一面展现了出来,没想到这群孩子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新搬来的!小丫头片子,别以为你笑笑,咱们哥几个就败在你们的糖衣炮弹之下,咱们都是最坚定的战士。”
边上几个孩子也跟着喊,给何玉梅和何正阳喊的有点懵。
不都说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么,这地方的孩子难不成排外已经到是非不分的地步了。
“你们什么意思,我们想和你们交个朋友,你们什么态度。”
何正阳在家和何玉梅怎么挣怎么吵都行,在外面谁都不能说何玉梅一个不好,虽然他没有何玉梅的武力值高,可从来都不怂。
“你们看,他们这就是原形毕露了,他们就是看不起咱们,还对着咱们笑嘻嘻的,心里不知道怎么骂咱们呢,心眼子真多,你们这些外头来的,就是能装,兄弟们给我收拾他们,让他们知道谁是临江镇的老大。”
这些个小子要给何玉梅俩人一顿下马威,他们之前在外面来的孩子手里吃了太多的亏。
镇里的大人对外面来的人总是抱着几分他们能帮着临江镇发展的希望,在家经常叮嘱自家孩子不要欺负那些孩子,和人家好好的玩。
孩子们都是抱着善意和那些孩子来往的,可总是被他们利用或者戏弄。
镇里孩子穿的没有他们好,没吃过他们口中新奇食品,没见过高楼,在那些孩子眼中就是一群土包子,他们让镇里孩子帮他们干活,给他们当跟班,在背后取笑他们。
镇里孩子也不是傻子,几次之后,就发觉出他们的恶意,想要报复回去,还被家里大人阻止,他们心里的委屈越来越多,隔阂也越来越大,两边的孩子变成势不两立的两股小势力,私底下小纠纷一直都没停过。
年底,外面来的孩子跟着家长都搬走了,镇里这边孩子们都开心极了,可算不用再看着那些鼻孔朝天的了,开心没几天,就又来了俩,他们自然是要把之前的怨气都发在俩人身上。
几个小子也是不讲武德,以多欺少,以大欺小,在供销社门口就要动手。
“谁赢谁是老大?行,谁赢了,谁就是老大,咱们换个地方比划比划。”
何正阳是个战五渣,可他知道何玉梅的身手,何玉梅一个能打他八个还只使三成力,这个老大他当定了,他要约战放何玉梅。
黑小子几个也同意,供销社门口他们也不敢造次,要不回家肯定得一顿扫帚嘎达炒肉。
何正阳进供销社和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