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姜善宁从他院中拿走了许多小玩意,姜云铮就觉得奇怪,姜善宁怎么突然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
再加上她这几日早出晚归,跟爹娘说她是去顾府做课业了,但是姜云铮某日却在街上看到了顾灵萱。
两人若真是做课业,又怎会在外面被他撞见。更何况,那日他只看到了顾灵萱一人,他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到姜善宁的身影。
姜云铮因此留了个心眼,第二日特意起了大早,果真看到姜善宁又出门。
他悄悄跟在马车后面,奈何双腿跑不过马车,还好雪厚,依着雪地上两道车轱辘印,半天才找到了这里。
姜云铮朝她身后扫视了一圈院子,“小妹,怪不得你昨日要我向七皇子道歉,原来这几日跟他关系颇近。爹娘不是说了,叫我们离宫里的人远些,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姜善宁被他数落了一通,面子上挂不住,反驳道:“大哥,你不也瞒着我和爹娘在做什么生意,咱们半斤八两。”
“你!”姜云铮烦闷不已,“这能是一码事吗。”
姜善宁灵机一动,朝他走过去,亲昵的挽住他的胳膊晃了晃:“大哥,不如这样,你不要告诉爹娘我这几日来这里的事情,我也不会告诉他们你跟宋三合伙的事,如何?”
姜云铮被她抓住了小辫子,暗自权衡了一番。鄞城是他们侯府的地盘,谅这个七皇子也不敢对姜善宁做出什么事来,等他和宋三卖出去了这批货物,银钱到手,他就立刻告诉爹娘这件事。
“大哥,你若是告诉爹娘这件事,我就把你的事情也说出去,大不了鱼死网破。”
“好你个姜善宁,这些小聪明都用在自家人身上了。”姜云铮抬指重重点了点她的额头,勉强同意了,“行行行,谁也不许告诉爹娘。”
临走时,姜云铮不放心的叮嘱道:“你跟七皇子相处的时候要当心,毕竟是宫里来的人,心思深重。若是他敢欺负你,你尽管来找大哥。”
“好,我知道了。”姜善宁送他走出一些路,目送他离开后,连忙跑回房里。
萧逐站在房门后,见她进来,黑沉眸子微动,转身走到书案前。
他耳力极好,姜善宁和姜云铮的话全都听见了。
看样子姜云铮并不知道她这几日来这里,既然她不是与姜云铮合谋逗弄他,那么她近日如此殷勤待他,到底是何目的呢。
他的身上能有什么可图谋的。
萧逐剑眉轻挑,两臂垂下来时手指正好搭在桌沿,他垂眸看去,指腹抵住一颗棋子,半晌不语。
姜善宁想着总得解释一番,于是说道:“殿下,方才是我兄长来此,他……他是见我今晨没有吃早膳,于是给我送了些。”
她两手空空,又说:“我交给菘蓝了,就没有拿进来。”
萧逐先前问过她,侯府的人是否知道她整日来此,她当时并不想过多解释,便说了知道。
今日姜云铮找来,还好萧逐没有出来,否则他便知道自己骗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可不能疏远了。
姜善宁咬了咬舌尖,暗道真是撒一个谎,要用许多个谎来圆。
她踯躅着走近几步,“殿下,我们接着打双陆吧,方才那局还没有结束呢。”
萧逐是个聪明人,并未想在此事上多做纠缠,他松开手下的那枚棋子,在圈椅上坐下,打量起方才的那局双陆来。
姜善宁这才在他身旁坐下,两人沉默不语的打完了这局双陆,她趁机问道:“殿下,您身上的伤好得怎么样了?”
这些时日姜善宁把药带过来,萧逐不让人近身,都是自己换的药。
不过她瞧见他的脖颈和掌心的伤差不多都好了,身上的伤应当也是如此。
萧逐轻咳一声:“已经好了许多,多谢二姑娘。”他掌心摊开,指了指棋盘,“承让了。”
“不打紧的,殿下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姜善宁弯了弯唇,转而问道:“殿下,你来了鄞城之后是不是还没有在街上转过?”
“尚未。”萧逐回答。
姜善宁杏眸亮晶晶:“殿下,过几日我带你去街上的书肆瞧瞧,鄞城的书肆可大了,我的许多话本都是在此买的,里面还有许多孤本,你一定会喜欢的。”
她给萧逐拿了许多自己的话本,但是阿爹书房里的书不敢多拿,她怕阿爹回来会发现。
她方才悄悄观察了一番,从阿爹房里拿的那几本兵书都被萧逐誊抄了下来,反而她的话本,都整齐的摆在书案的一角。
毕竟只有几本书,姜善宁怕萧逐看完了会无聊,正好他身上的伤好了多半,便有此提议。
“殿下,你别看最近街道空旷,是因为临近年关,再加上今岁雪大,街上的小贩们都回家了。不过等过了年,到了上元节那日,街上一定人满为患,到时候我跟殿下一起去看花灯。”
姜善宁神采飞扬,回想起去岁的上元节,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