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声也没有哼,他知道她不想让自己担心。
他又依依不舍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苏凉儿双手紧紧地抓住被褥,努力给他一个笑容,开口时嗓音几乎都在颤抖:“你要小心,我等你回来。”
江月夜应了一声,起身走到门旁。
果然,红雨很快停了下来,向东边望去,能够看到已是泛起了鱼肚白。
江月夜不再停留,一个飞身向红雨树的方向飞去。
苏凉儿很担心,她只能在心里祈祷他能安全回来。
江月夜走了以后,小仓鼠就立即化成了人形。
化成人形以后,那束缚住他的绳子自然没有了用处。
他走到树洞前望了一眼江月夜离去的方向,又看了一眼仓阿婆。
仓阿婆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思,轻轻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交给他。
那是一方上好的白玉簪子,簪子很漂亮,是女儿家的东西。
小仓鼠看着手里的簪子,冰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忧伤。
这把簪子杀死过一头守护红雨树的怪兽。
曾经他父亲被红雨所伤,母亲为了救父亲去摘红雨树的果子。
那时候守护红雨树的怪兽还是四只。
母亲与那些怪兽一阵打斗,最后杀死了一头,但依然没有摘得红雨果。
这把簪子是母亲的传家之宝,它可以让怪兽一簪毙命。
往事总是不堪回首。
他收回簪子,轻轻叹息,走到床前。
他静静地望着躺在床上忍受疼痛的苏凉儿。
江月夜取走龙珠,她又要承受那种钻心的疼痛了。
他伸出一只手,触摸了一下她滚烫的脸颊,让他心中一阵疼惜。
苏凉儿隐约看到眼前站着一个身影,那身影太模糊,她看不清长相,但是从高大的身形来看,应该是一名男子。
她在想江月夜还没有走吗?
但是他触摸自己脸颊的那只手让她很陌生。
他不是江月夜。
她想开口询问此人是谁,只是那道身影突然消失不见。
会是谁?乌渊还是鹤轩雪?
难道他们找到了自己?
她现在没有力气去询问这些?因为她现在已经疼的浑身颤抖,脑袋昏昏沉沉,似乎很快就没有知觉。
仓阿婆打了一盆水过来,拿着毛巾给苏凉儿擦脸。
她的脸滚烫,汗水大把大把地往下流。
她伤身体得严重,眼下已经开始发烧了。
仓阿婆望着她这般痛苦的样子也是一阵心疼。
她叹气道:“姑娘再忍受一会,他们很快就会回来。这红雨粉是相当地厉害,伤了眼睛可是要遭不少罪。这样的疼痛一般人是受不了的,你很坚强,你要坚持一下,不要让他们失望啊!奶奶很喜欢你,还希望你能给我做孙媳妇呢!”
孙媳妇?
苏凉儿虽然很痛苦,但是依然听清了她这句话。
奶奶这是在安慰她吗?但是也不至于让那只小仓鼠娶她吧?
为了让仓阿婆放心,她勉强开口道:“奶奶还真会开玩笑,谢谢您这么安慰我,我还好,能撑得住,我只希望大黑龙能够平安回来。”
仓阿婆把毛巾和脸盆放到一旁,扶她起身,然后用自己的灵力为她疗伤。
仓阿婆为她输送了一阵灵力之后,苏凉儿感觉身上好了许多,眼睛也不再那么疼了。
她感激道:“谢谢奶奶帮我疗伤,消耗您这么多灵力,凉儿实在不知要怎么感谢才好。”
仓阿婆轻轻一笑:“说什么感谢不感谢。日后只要不抛弃小团团就可以了,那孩子从小就没有了爹娘,别看他平时活泼开朗,其实内心也有脆弱的一面。”
“奶奶哪里话,我怎么可能抛弃小团团,它那么可爱,我喜欢还来不及呢!小团团你过来。”
苏凉儿喊了一声,但是小仓鼠却没有答应。
仓阿婆知道她看不到,但是小仓鼠现在又不在,她只好道:“小团团出去采东西了,一会就会回来,你先躺下休息,我去给你做些粥。”
如此麻烦仓阿婆苏凉儿有些过意不去,她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银票,递给仓阿婆道:“凉儿没有什么可以报答您的,不知道这些银票对您有没有帮助,还请婆婆收下。”
仓阿婆看到银票淡淡一笑:“老婆子这把年纪了,要这些东西也没有用,你还是留着吧!回头给小团团添置几身衣裳。”
一说到给小仓鼠添置衣裳,苏凉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到它在客栈里的那幅模样,她就禁不住想笑。
小仓鼠可曾说它永远都不要穿衣服的。
红雨树,生长在红雨林的最中央,主干粗壮,枝叶茂密且厚实,远远望去,就像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