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云下了台,仍有些惊魂未定。
她还特地跑去看了眼沈伊落的伤势,却遭到沈伊落的嘲讽“要你瞧?合着赢了比赛来显摆了?臭厨子!”
正巧紫鸢路过,把这话听了去。她双臂抱胸,下颚微抬阴沉的说道:“赢了才显摆,输了只能像你一样躺着。”
席玉好紧慢赶,只见二人剑拔弩张,一旁还有长松雪庄的弟子,他也不好多言,只能笑脸迎合说道:“沈姑娘生的漂亮,嘴也巧,可得让厨子好好补,不然香肩落疤,可惜可惜。”
昭云不语,强忍笑意,拽走了紫鸢,临走前还听她暗骂道“墙头草..”
席玉汗颜,心道:进退两难,和事佬难当。
待比武大赛后,苍海阁虽没占头筹但却因她的一箭,名声大噪。
流言从苍阁教四处捡人往家里塞,变成了苍阁教慧眼识珠,连阁里的厨子都另有千秋。
当日傍晚,趁着院内气氛大好又正值苍文驰四十三生辰,昭云特地在灵院摆席,做了一长桌的菜,招呼各弟子在灵院就餐,人数不过二十有余。
自打昭云来了苍海阁后,阁内每人的生辰她都惦记着,就连苍文驰从不过节,不过生辰的老古板竟也习惯了她每年的安排。
院内张灯结彩,好似过年一般,众弟子觥筹交错,齐呼“苍阁教,生辰快乐。”
昭云瞄了眼,不见季长风踪影。
接着灵院忽的震颤,桌上菜食险些被震掉。
席玉筷子一松,肉丸掉在地上滚满了灰,他气道:“何人要灭我巫山?”
提着衣服就要往苍海阁正门赶去,昭云连忙跟上,回头对众人说道:“你们先吃,我去瞧瞧情况。”墨秋池无言,也默默跟上。
霄云门外,天色已黑,巫山的青阶在月辉下散着微光。
青阶上只能依稀辨认一个短尾少年右手拖着重剑,左手提鸡,正慢吞吞的朝上走去,他的后头貌似还跟着个纤瘦少女。
昭云伸长脖子,定睛一瞧道:“那不是季长风吗?怎么身后还跟个姑娘。”
待他走到霄云门后,一抬头便对上三人齐刷刷的目光,他纳闷的问到:“昭昭你不在东厨忙活儿,怎么跟着两位师兄在这看我?”
墨秋池紧盯他身后的少女回道:“灵院内连续两次震动,我特地来查看缘由。”
季长风羞赧的挠挠头“不会是因为我吧?比武结束后昭昭说今个要给师尊过生辰,她说东厨没鸡了,我特地去林中抓野鸡,那野鸡乱扑腾,我情急之下就用玄铁劈了。”
昭云一拍脑袋大惊:“嘶,你怎么也不同我说啊,我看没野鸡就没炖鸡汤,生辰宴都开始了,我才发觉你不在。”
此话一出,季长风气的涨红了脸,他把玄铁往地上一插,瞬间地面又震了震,他叫到:“好啊你!开宴不叫我!亏我还给你逮野鸡!”
他们都在讨论野鸡,可席玉只关切他身后那个纤瘦的少女。
他折扇一开,一边扇着额前的两搓秀发,一边向那姑娘走去,柔声道:“你是哪家女子,怎么会跟我家师弟回来?”
季长风道:“她是我在途中捡的,说是认得你。”席玉来了兴趣,他折扇一合,双目含情的挑起那少女的下巴,语气温柔:“姑娘认得我?”
巫山夜微风正阵阵,晃竹林肆意摇曳,趁着月色,那少女肤色惨白,对上他的眸子,慢吞吞的回道:“公子不记得我了?”
对视的瞬间,席玉仿佛被定住般,双目涣散。只见那少女发出咯咯的声响,忽的张起血盆大口,朝他咬去
倏然一只大掌从席玉耳郭擦过,直捏她的头颅,墨秋池掌心一紧,她的头颅瞬间便嘎嘣一声,碎了。
她的整个身体也纷纷散架掉落,成一摊血水,附在泥土上,却迟迟没有渗下去,只留下个木牌浸在里头。
席玉吓得连连后退,花容失色,昭云笑道:“让你谁都招惹,连鬼都找你。”
季长风狐疑的拎起那块木牌,到他手中时,粘稠的血水已经被内力蒸发,只留下淡淡的腥味,趁着月光,木牌在空中发出渗渗的冷光。
季长风道“谢庄?”墨秋池眉头紧皱,他看着那摊血水回道:“近日谢家庄有没有低阶修士驻足?这个鬼妖吃了灵力,估摸闻着味上了山。”
席玉探着头道:“谢家庄不就是杂修吗?”墨秋池不语,众人一致觉得内有蹊跷。
巫山虽灵气环绕,但有屏障,一般低阶妖魔鬼怪可不敢靠近,但方才这鬼妖明显低的不能再低了,却好似不畏惧似的,跟着季长风还到了霄云门,怕不是有人恶意投放。
夜晚多鬼怪凶尸出没,众人决定上报给苍文驰,毕竟谢庄就在巫山脚下,怕不是已经遭遇不测。
苍文驰看着那块牌子,眉头紧皱,巫山已经很久没有妖怪出没,更何况是鬼妖这种邪气冲天的东西。
他当即派墨秋池,席玉前去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