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跑地快,还是我的毒发作地快!”
宫远徵上前一步,我便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直至身后的桌子堵住了退路。
他挑了挑眉,眼中的“挑衅”与唇边噙着的轻笑让我瞬间有些“毛骨悚然”。
“……阿徵。”
他垂眸笑出声,“我竟从来不知道姐姐如此怕我的毒。”
这也是多年来他第一次喊我姐姐,话落宫远徵自己也怔了怔。
“你刚刚喊我什么?”刚刚被他“逼问”的我哪肯轻易放过他。
刹那间他从脖子红到耳尖,眼神也变得躲躲闪闪。
“没叫什么。”
“可我听到了一声姐姐?”
“你听错了。”宫远徵转身到桌旁倒了杯冷茶一口饮下,又拿起炉子上的紫砂壶倒了杯热茶递给我,“说这么久不口渴吗?”
我没有接过茶水,而是伸手摸了摸他耳边的头发以及发上微微作响的小铃铛,“对不起,阿徵。”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他声音忽而失落下来,垂眸不敢看我的眼睛,“如果不是我,我们也不会分开三年。”
三年对他来说实在太漫长,那些日子里幻想重逢于他而言都是奢望。
他之所以对宫冷商的玩笑如此难过,是因为他太害怕了,他怕她亲口告诉自己她已心有所属,更害怕她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
那天在女客院落见到宫冷商和宫子羽之后,从他们的口中我才得知当年瑜夫人去世时手里握着我的令牌,而老宫主的手下有未写完的血字,看上去像“冷”。
难怪当时宫远徵到后山寻我时眼里的杀气令人胆寒,他根本顾不得听我解释,加上我的身世,他确实会把我错认成无缝细作。
“双亲去世,那时他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宫紫商一向看不惯宫尚觉和宫远徵,但这件事确实令人心疼。
“可惜老宫主和瑜夫人那么好的人……”宫子羽叹了口气说道。
“自从他们去世后,宫远徵就性情大变,跟从前判若两人,想想他小时候其实还蛮可爱的,就是嘴毒了点。”宫冷商摸了摸我的手,“你要不要搬回商宫跟我住啊?”
宫子羽看了看我忽而垂下的眉眼,立刻开口道,“或者来羽宫,我从小就跟冷商姐姐合得来。”
我不愿回商宫,尤其不想见到宫流商。
“你那是因为每次闯祸都有冷商帮你说情,否则不知道要被老执刃和长老院多教训多少次!”宫紫商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宫子羽。
“那你也是我姐,怎么没见你帮我?”
“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老执刃可能碍于情面不会说什么,但长老院要是知道我们俩一起闯祸,还不得扒了我们的皮!”
宫子羽冷哼一声,“那金繁跟我一起受罚时,你怎么就帮他求情,说到底还不是重色轻友……不,是轻弟!”
“你自己闯的祸,凭什么让金繁陪你受罚!我没替金繁出气你就偷着乐吧!”
金繁悄悄与我对视一眼,那些年我俩都是这样听他们吵吵闹闹的,日子也过得欢畅,在肃穆庄严的宫门之内是难得的一点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