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客套的话,但是她也不愿意麻烦他。
“再说,我们应该不顺路吧。”
程七芕停了几秒,又吭吭哧哧道。
她突然懊悔她自己今天的多话,别人住哪里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她干嘛非要多说一句呢。
程七芕垂下眼帘,不敢直视李滓为的目光。
“我在公社的一区,离学校很近的。”
李滓为的眼眸深邃,仿佛有星光闪耀。
在程七芕生活的地方,老一代的人口中的公社,就是农村里比较繁华的街道,类似于集市。
赶公社,就是赶集市的意思。
“哦……”
那天晚上,两人顺路走了小小的一段路,李滓为原本是扶着程七芕的,但程七芕坚持不肯他才作罢。
临走前,她只拿了一包卫生巾,把其他的都原数归还给了李滓为。
程七芕的家里,在小乡镇,她家的装饰算得上比较豪华了,客厅不是灰色的水泥墙,而是上了一层乳白色的漆,还贴着年年有余的挂画,看起来十分古朴雅致。
厨房内摆放着简单的桌台,用的不是老式的烧柴火的灶台,而是方便的煤气。
程七芕打开门立马钻进卫生间里,把门锁上。
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程七衍在厨房里吃宵夜,听到她回来的声音,走到卫生间门口喊道:
“喂,我练习册呢。”
“你等下我出来再说。”
程七芕整理好自己,从洗漱台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红通通的耳朵。
“放哪儿了啊,我明天要交,一页都没写呢。”
程七衍才不想管她说的话,一个劲问道。
卫生间里没有传出程七芕的回答。
她把手伸进水龙头下,捧起冷水拍打自己红透的脸颊,好半天才稍稍平复下自己紊乱的呼吸。
程七芕打开门,擦拭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没拿。”
“什么?那你去干嘛了?害我等你那么久。”
程七衍吃完最后一口宵夜,抽了张卫生纸擦了擦手,凑近对她说,眼中带着浓浓的抱怨。
“我……”程七芕咬了咬唇,冷然道,“身体不舒服,别问了。”
她转身拿起放在卫生间里的李滓为的外套,打算先把衣服洗了。
“等等。这谁的衣服?”
程七衍的眼睛落在她拿着衣服的手上。
“呃……”
程七芕顿时噎住了,她不知道怎么跟程七衍解释,他忽然大叫着,语气如发现了什么多大不了的事情一般:
“男生的吧,好啊你,让你给我拿个练习册,跑出去跟野男人约会了吧?”
“妈!妈!程七芕胆子肥了,要搞早恋了!”
程七衍大声地冲着客厅喊道,眼神里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别乱说!”
程七芕用有些急躁地语气反驳他,她捂住程七衍的嘴。
“急了?说中了是吧?才十七岁,就跑去跟野男人厮混 ,真没羞,不要脸!不害臊配野男人,绝配!”
他眼神中带着浓浓的鄙视,嘴角却带着戏谑的笑。
程七芕把他的手拨开:
“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叫野男人?什么乱七八糟的。”
想着李滓为今天绅士又温柔的无心之举,再看看比自己都高出一个头的弟弟和他说出的话,程七芕的心里有些堵。
“我骂错了吗?我说错了?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我让你去给我拿本书,书呢?在哪!带回来一件男人的衣服,你个不检点的,还敢跟我狡辩!”
程七衍的话越来越难听,程七芕忍不住冲他吼道:
“你说够了没有!”
“诶哟哟,说中了,踩到你小心肝了!”
他扭捏作态地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脸痛苦状,扬声道。
“啪。”
一记耳光重重地甩在他脸上。
程七衍捂住脸,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程七容,她竟然打他?
“你打我?!”
“对,我就是打你,我告诉你,不许再乱说话!你都读高一了,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了!”
她瞪着程七衍。在这个家里她本来就是受委屈的那个,父亲母亲偏爱弟弟,但自己吃得饱穿的暖,弟弟有的自己一般也有,她从未抱怨过什么。
何况她一直都知道父母养育之恩大过天,可弟弟一口一个说自己不要脸,还带着说李滓为野男人,这些难听的字眼她还是忍受不了。
“你等着,我让我妈来收拾你。”程七衍恶狠狠丢下一句话,“他们今天都没空,你等着她回来,看她不打死你!”
程七芕迎上程七衍愤怒的眼神,一步步逼近,她的眼泪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