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男生带着笑意的声音,他的声音充满磁性又清脆响亮,就像是一道清泉流过,与说出的话语完全不相符。
男子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听见玄关处的声音,他抬起头来讥讽道。
他长得很俊朗,甚至比一些男明星都帅,眉毛细细长长,脸型偏向于瓜子脸,皮肤白皙,鼻梁高挺,嘴唇薄而微翘,他穿着一套休闲服,双手插兜,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随性。
房间里开着空调,但没有融化李滓为眼里的冰凉。
李滓为似乎没听到一般的,换完鞋就打算往二楼去。
“呵,怎么?见着我,连声哥哥就不愿意叫。”
李榟彣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伸出手拦住了李滓为,把他拽回来摁倒在沙发上。
“我说你这小子也真够无情的啊,这才多久,就不认识哥了。果然是野生的,认不得家是吗?”
李滓为淡淡的双眉扭在了一起,他抬眸,看着李榟彣:
“哥,满意了?”
“真听话啊。”李滓为的话让李榟彣不禁笑了起来,“老头这段时间一直念叨你,说不知道你来这种贫穷地方受不受的,作为他的种,你还是时常给他老人家打个电话,免得他一直在我耳边嗡嗡嗡的,像个麻雀一样,我嫌烦。”
“哦,我会抽空给他打电话的。”
李滓为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李榟彣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滓为冷静地看着李榟彣,他的眼睛中充满愤怒的光芒。
“我想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呢,我的好弟弟!”
李榟彣冷哼一声,松开李滓为的肩膀站起身来,如无其事地看着他:
“你知道爸昨天找我谈什么吗?他让我劝你回家去,自己不好意思过来看你,就派我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我过得很好,谢谢他老人家关心。”
李滓为听完李榟彣的话,眼眸微动,但仍旧面无表情地冷然道。
“你别跟我装糊涂。”李榟彣看着自己同父异母弟弟的眼神中充满嘲弄,“你那妈也真有手段,时不时生个病博个同情,老头子就跟被灌了什么迷魂药似的!把你一个无姓无名的私生子带回李家,当二少爷。”
“你要想知道的话,就去问他啊,找我算什么?”
李滓为横眉一纵,瞪视着李榟彣,毫不退缩。
“你那妈真是自作自受,装病装多了遭反噬了,这下真得癌症了。”李榟彣继续嘲弄地说,眼神中满满的瞧不起,“你马上就快变成没母亲的人了,你知道吗?我就每天祈祷着你那妈和你这个野种早点死。”
“我是野种,那你算什么?嘴巴里吐出来的话比垃圾都恶心,你有照过镜子吗?你现在眼神中透出的狠戾和说话的态度,和新闻里的杀人犯没有任何区别,而你的刀子就是你嘴巴里喷出来的字。”
李滓为听他提到了自己的母亲,目光毫不畏惧地迎上去。
“哟,没想到来这个破地方待了一阵,还长本事了?敢对我这么说话,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吧?”
李榟彣的话让李滓为忍不住冷笑一声:
“你不是看不起我这个弟弟吗?那我也不会对你像兄长一样的尊敬。”
“你……”李榟彣的眼中充斥着火焰,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行,你翅膀硬了,今日我也只是一个传话的而已。话我带到了,回不回李家,你说了算。”
“这里很好。我很喜欢。”
李滓为只是平静地吐出这句话后,就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上楼的时候就听到李榟彣摔门而出,李滓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思绪飘远。
他是私生子,出生之时,父亲只来看过一眼,所以他和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天差地别,别人是“榟”,而他是“滓”,代表着“杂质,污浊”。
“呵。”他冷笑一声,目光中满是讽刺,“李家二少。”
……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了试衣间,李滓为身上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牛仔加绒外套,领口和袖口绣着银灰色的暗纹,衬托着他修长健壮的身材,更加显得气质出众。
也是今天上午快开考了,程七芕才发现李滓为的位置就在自己的左上方。
“叮铃铃。考试结束,请考生停笔……”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程七芕这次的作文有一点赶,在下课铃打响的前几分钟才答完整个卷子,都还没来得及检查。
她把手边的笔丢在桌上,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收拾好自己的文具。
笔袋被她碰到了地上,她蹲下身,视线碰到了另一只帮她拾起来的手,抬起头,李滓为那张俊逸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李滓为顺势把笔袋拿起,在手上拍了拍灰尘,递给程七芕,对她温柔一笑:
“给。”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