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拳头,猛地一拍桌子。
“好,不知道是吗?那你好好看看这些!”
李滓为自嘲地笑笑,他这个老爹,明明狐狸一个,还要装兔子。
母亲,你深爱的男人,就是这样对你的吗?这样一个男人,也配你付出真心,一辈子都为了他生活在自己编织的弥天大谎的牢笼里吗?
他转身从抽屉里拿出母亲的信件,微微生了锈铁盒子突兀地出现在这个装修华丽的家,李溪树的瞳孔里也翻滚着复杂的情绪:
“这……这你哪来的?”
“别着急嘛,哪来的不重要,内容可是很精彩呢,我给大家念来听听。”
李滓为的眉宇微挑,一抹复杂的笑意挣扎着往脸上爬,他抽出几封,大声念着上面的内容:
“婉青,从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我就心动了,高考之后,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如果你同意了,我发誓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人。”
“哦,还有这封:以后,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呢?要不就由你定吧。好久不见,我的工作很忙,你不在的时候我都在想你。”
“婉青,你听我的话,把孩子打掉吧,我需要徐家这个靠山,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是我对不起你,但希望你能理解我,以后我的妻子就是小徐了,所以不要给我写信了……”
李滓为的声音很洪亮,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到。
“够了!李滓为,你别闹得太难看了。”
李榟彣倏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说话。
一众亲戚也没人敢出声,空气变得异常凝滞。
“你们都听见了,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从今天起,我没你这个儿子!”
李溪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他的脸上布满疯狂,仿佛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恼羞成怒包裹着他,李溪树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李滓为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讽,他的眼神在屋子里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了茶几上的杯盏上。
他将茶具仔细地擦拭了一遍,视如珍宝地放回原包装内,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拿走。
李滓为朝门外走去,一开门就看到程七芕木然的面容。
他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转头把门很重地关上了。
“给我吧。”
李滓为目测了一下,接过程七芕手中较重的那两个口袋,牵着程七芕的手腕快步朝外走。
“去哪?”
程七芕愣了几秒,步子都跟着他迈了几步才怔怔地问出口。
“去一个只有我们的地方。”
李滓为握紧她的手腕,手微微往下拉了拉,握紧了她的手。
李溪树气不过,倒抽了一口气,又猛然打开门冲着李滓为的身影大声骂道:
“好,你滚!你滚了就别回来了!”
程七芕转头想看李溪树,却被李滓为带走了,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肆意生长的绿植挡住了一切。
两人走到江边才舍得停下脚步,程七芕缩回手,李滓为的表情空茫茫的:
“程七芕,你是不是也讨厌我?”
“什么?”程七芕的身体忽然僵住,“怎么可能?我只是有点热,你想牵的话,给。”
即使这样会显得暧昧也没关系。他只是需要一个朋友在他身边,而那个朋友恰巧是她。
程七芕擦拭了一下掌心,伸出一只手。
面对这个矮自己一个头还要多的女孩,他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冰冷的指尖滑过她温热的手背:
“行了,谢啦。”
这种关系暧昧又危险,进一步,怕失去;退一步,不甘心。他仅仅需要一个喜欢的女孩伴他左右,而那个女孩只能是她。
“那……好吧。”
程七芕木木地将手握成一个拳,继而收回。
江风吹啊吹。
“啊,祝你生日快乐,我和弟弟一起选了个蛋糕。”程七芕晃了晃手中的东西,“我知道你不缺这个,所以买了个不大不小的意思一下。”
李滓为把视线移到蛋糕上:“我很喜欢。说起七衍,他人呢?”
“堵着呢,我都是走着来的,不然铁定迟到。”程七芕笑了笑,眼睛眯成月牙形,“我们选个地方把它解决了吧,我给七衍发个消息,让他直接来找我们。”
“我看是你馋了吧?”
李滓为墨色的瞳孔里终于释放温柔,和十分钟前与父亲吵架的判若两人。
蛋糕做得很精致,盖着白色的奶油和浅黄的奶酪,上面还点缀着许多碎花。
的确像是程七芕会选的款,李滓为几不可见地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