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这还是程七芕第一次给他唱,原来,她唱歌还挺好听的。
他双掌合十,闭目祈祷,然后睁开眼,正打算吹灭蜡烛,火光抢先一步熄灭了。
“好了,成功了。”李滓为微微愣怔了几秒,随机嘴角浮起一缕笑意,“你想不想知道我的愿望?”
“嗯!好啊!”程七芕点头,一副期待的样子,“你想分享,我愿意听。”
李滓为的手停顿了一下,他的手心悄悄渗汗。
“我随口说说的,我不会强求你的,愿望这种事还是埋在心底比较好,说出来就不灵了。”
程七芕看他似乎有些犹豫,只当是他后悔了。
“行,那我听你的,信你一回,我试试不说出口到底灵不灵?”
“会实现的。”
程七芕回了他一个浅浅的笑容,说完后,便端起酒杯倒了两杯橙汁,递给李滓为一份。
“别人倒香槟红酒,就你倒橙汁。”
李滓为见她起身,目光也随着她移动。
“主随客便嘛,今天我是客人,你是主人。”
程七芕扬起酒杯,和李滓为的杯子碰在一起,灯光反射在上面,光影流转,倒映着两人重叠的身影,交相辉映。
她接着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那么差,高三聚会那天,我就喝了一点,第二天起床,头都是晕的,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醒来居然睡在弟弟的床上。”
“哈……我听慕晴说,程七衍不放心你这个姐姐,把你带回去了。”聊到程七衍,李滓为顺嘴一问,“他还在堵吗?”
“嗯……我给他讲了你家里的事,他说我们不用管他了,一会儿堵完他就回去了,懒得来了。”程七芕解释,又补充了一句,“我没有说多的,我只是说你和家里吵架了,暂时不能一起吃饭了。”
“所以他听到没有大餐就不来了?”
李滓为特别喜欢程七芕对一句话补充解释的样子,他逗她。
“呃……哈哈哈……”
程七芕一阵干笑,心里暗忖道:谁知道程七衍怎么想?说不准还真是馋大餐来的……
面前的男孩没有立马出声,李滓为只是挑着眉看着她。
其实程七芕看不见他的眉毛,因为被细碎的额发半掩着,她是通过李滓为的表情感受出来的。
晚风微拂,轻掠李滓为的额发,证实了她的猜测。
灯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温软地落在李滓为乌黑深邃的眸子里,那双藏着几抹玩味的眼睛,忽然让程七芕有些慌了神。
“咚咚咚。”
程七芕的心又像上次在酒店的楼梯口的夜晚一般,剧烈地跳着。
她急忙转过头,揪着自己的领口,手指也微微颤抖着,她对空气说:
“李、李、李滓为……李滓为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冷啊……”
程七芕和之前一样笨拙,一紧张说话就结巴的习惯还是没能改。
或者说,她一直都是如此笨拙。
“冷吗?”李滓为的眼波流转,笑容恢复了温和亲切的样子,“正好,我有点热,给你穿。”
李滓为穿了一件很薄的外套,他脱下,缓缓走到程七芕的身后,披在程七芕的肩膀上,他的外套很宽松,盖住她的腰腹后还绰绰有余,衣服搭在椅子上,还落出一截陷入空气里。
“谢谢。”
程七芕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敢抬头,生怕自己的视线与李滓为的视线相撞。
她的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粉红,只是昏暗的灯光下,除了她无人知晓。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她心里的草原已经被点燃了星火,宛如那支蜡烛一样微弱,只是程七芕一人难以觉察罢了。
“程七芕。”
他唤她。
“嗯?”
她应他。
“谢谢你,今晚,我很开心。”
李滓为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将一缕乌黑的发顺到了耳后。
冰冷的温度,他说他有点热。
也滑过那枚雪花型的耳钉。
她似乎很喜欢自己送的耳钉,她喜欢就好。
程七芕,你是否知道?你出现后,我的愿望,都是关于你。
许多人皆言,家庭是温馨的港湾,是可以取暖的避风塘,可这一切于我而言,是一辈子解不开的枷锁,逃不出的铁笼。
我唯一能拾起的,竟然只有宁愿奔赴死亡,也想远离的勇气。
程七芕,你是否知道?母亲过世后我就常常在想,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就是一场游戏,我的生命宛若一场由呼吸产生的幻觉,我想离去,时常想离去。
可是,你还在这里,在这场虚无的游戏里,你的名字,随之刻在我的人生中。
我的女主角,或许,我没办法抛下一切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