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日子已经来到了七月份,念生至今还没想明白原身爹爹死后,她到底是什么心情。这也是为什么让念生的死遁计划一再延后。她没有想看这个世界步入正轨的意思,但是却待到了今天。
今天是季行简登上皇位的日子,也是她打算死遁的日子。
新帝登基,叛贼余党藏匿在皇宫刺杀新帝,江府小姐不料深受其害,死于皇宫。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是她今日的结局。这是一件多么正常的事情,不会有人怀疑她死亡的原因。
山呼万岁,云祝千秋。
季行简身穿玄色五爪龙袍,面带微笑,温润中带着令人不容置疑的威仪。
殿下的文武百官,有的早就不满胡遂帝的统治,因此今天面带春色;有的还在为新颁下的法规而愁眉苦脸。不管是哪种神色,坐在上面的季行简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登上皇位只是第一步,如何管理好国家,如何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好生活才是他身为皇帝应该做的事情。
季行简正襟危坐,示意顾一宣读圣旨。
圣旨一下,群臣哗然。
季行简竟然没有立江家妇为皇后的打算,怎么说也是明媒正娶的,而且不是说他们二人是情投意合吗?
就在大家都在窃窃私语时,季行简开口了:“宣江流婉进殿。”
念生就这么不疾不徐地出现在了金銮宝殿,她眉眼微垂,下巴轻抬,不卑不亢地就要行礼。
“江爱卿免礼,不必跪拜。”
这句话又让在座众人惊呼一口气。都在怀疑自己听错了,也有人怀疑是陛下说错了。
季行简轻笑几声,对大臣们说道:“朕今日宣布两件事:一是江流婉与朕和离,不会被封为皇后;二是江流婉为朕出谋划策,打下皇位,朕圣旨已经命翰林院起草,封江流婉为礼部尚书,主管科举事宜。”
“谢主隆恩。”念生款款弯腰,行礼谢过。
“这世间哪有女人做官的道理。”一位大臣首当其冲,其余的大臣看见有人敢站出来,也跟着反对,“是啊是啊,女人做官天理难容啊,自古就没有女人做官的啊,她们就应该绣花作画,相夫教子。”
季行简见此,眉头深皱,眼看就要发火,念生当机立断地站了出来。
“谁说天下没有女人做官的道理。”她的声音空灵而清脆,没有一丝焦躁的气息。她站在殿中央,水灵灵、俏生生。气质温柔端庄,举止不矜不伐。
“是你吗?”她盯着刚才为首反对的一个大臣,见他没有反应,又问了一遍,“是你说的吗?”
她转过身,面向一众大臣:“还是你们说的?”
“你们敢在皇上面前,说,你们就是天理吗?”她明明身子单薄,但是眼神却如狼如虎,紧紧地盯着在场反对的一众大臣。
“自古?是哪个自古?怎么一提女人做官你们就像老鼠见了猫,吓得屁滚尿流的。”
“你一个女子怎么说出如此粗俗的话来。”一位已经上了年纪的老臣,伸手指着念生的鼻子。
念生温柔地轻笑。她绕着这人走了一圈,打量完后,用袖子裹着手,轻轻按下了那老臣的手指。
“粗俗?你管这叫粗俗吗?这世间说出比这个还粗俗的话的男子应该不少吧?相比在座的各位,在私底下应该说出过比这粗俗百倍的话吧?是对你们的妻子?对你们的儿女?还是对你们随意□□的青楼女子呢?”
“你……”他气得又把手指举起来。
“大人,您先别气,我今日不想谈粗俗,我今日想谈的是男女的不同。”她靠近了这位老臣一步,“大人,我想请教一下您,女子和男子有不同吗?不同在哪里?我指的不是身体上的,是思想,或者用我们文人的话来说,是灵魂。”
这位老臣被念生的眼睛盯着,心里直犯怵。
“当……当然有不同了!”他整了整官袍,瞥了一眼念生,继续道,“不同的地方多着呢。就先拿心胸来说,男子的心胸宽广,不拘小节;女子心胸狭隘,整天只知道守着那一毛三分地过日子,纳个妾,有时候还把家里整的鸡犬不宁,目光短浅。”
念生听了后,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老臣以为自己说服了念生,心里不由得沾沾自喜起来,越来越有底气:“再拿节气来说,男子大多不肯为五斗米而折腰,女子甚至为了活下去而委身于人。”
“大人,您说完了吗?可以再让我为您补充两句吗?”念生恭敬地向他抱拳施礼。
“当然当然。”老臣袖子一甩,乐呵呵地将手背在身后。
“女子是不如男子的,她们大多数可能既不会作诗,也不会作曲,可能志向也只是找个好婆家相夫教子。因此我应该向皇上请旨,让他收回成命,女子不应该做官。大人,您说我说得对吗?”
老臣欣慰地点点头,正要开口,就被念生接下来的话给打断。
“大人,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