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地步。
她实在是想不通。
盛渊感觉到手上的力气愈来愈大,垂眸看着白皙的手,手上多了些力道捏了捏。她明白盛渊这是在安抚她。
沈婧和盛彦的交谈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但作为旁观者,她能感觉到盛彦对沈婧的不满。
而她也反应过来,真正的盛彦和史书上温润坚韧的少年帝王根本就是天差地别,都是皇家的伪装手段罢了。
身旁跟着的盛渊,在她看来,危险程度不亚于五皇子盛彦。
要说他对此事完全不知情,她是断然不会相信的,一路上他都十分惬意,根本就是故意引她过去窥破此事。
她这人算不得品德高尚,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她才不管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场就出了这口恶气才是她的本性
练武场上,众目睽睽之下,她稍稍偏了方向,箭擦着沈婧的脖子飞驰过去,上好的翡翠耳环当场碎裂,划伤了她的脖颈。
看到沈婧惊恐慌乱的神情,她的内心才算平静下来,盛渊则是扯着嘴角端坐一旁,目光愈发灼热。
盛彦在一旁瞧的真切,那箭分明就是冲着沈婧去的,那么远的距离她却一击射中,还能控制好力度不伤及性命。
反观跑上去关心的沈年,分明是伤人的一方,却在三言两语之间就让好些人反过来去安慰她。
他的直觉告诉他沈家的这位嫡小姐绝非庸碌之辈。
如若沈年并非草包,那他就是选错了人。
当初和沈婧合作无非就是看中了她脑子聪明,可她毕竟是庶出,再怎么名满京城都改变不了她低人一等的事实。
与其花费大量时间扶她上位,倒不如一开始就找个身处高位的。
沈年一出戏演完心中舒畅,就连看讲课的先生都顺眼了许多,只不过身旁的两位让她如坐针毡。
盛渊没脸没皮,硬是挤在她身旁她也无可奈何。只是不知这盛彦是抽了哪门子的风,竟也在她身旁落座,时不时还关心她是否听得懂。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她怕是早被那些个小姐凌迟处死了。
接下来的好几日,日日如此,待到学堂休沐她才将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一直以来沈家都是文昌的第一将门,这自然是离不开沈家的精心操练,谁知今日一家人都聚在了前院,就连刚升职的兄长沈方闻都赶了回来。
父亲沈忠从外头带回来一个孩子,约莫八九岁的样子,浑身脏兮兮的,唯独手上捏着的书干干净净,但不知是翻看了多少遍,都有些起了毛边。
依沈忠的说法来看,这孩子是路边的一个小乞丐,他今日带兵巡视的时候这孩子被人追着满京城跑,身无分文,却躲在私塾外头偷师,这自然是要遭受一顿毒打的。
母亲萧韫拉过小乞丐的手,蹲下身轻声询问他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抬着头,不卑不亢地答道:“我没有名字,但以前有个爷爷给我起了个名字,叫恒安。”
萧韫:“真是个好名字,那你的那位爷爷呢?”
小乞丐应声道:“去年冬天他没熬过去,死了。”
······
沈年的思绪早就不在几人的谈话中,她看着面前脏兮兮的小乞丐,联想到了史书里的一个人。
书里有个人物惊艳她很久,书中对他的描写她至今记忆犹新——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少年郎的名字就叫沈恒安。
沈婧不甘心叫一小乞丐成为嫡出压上她一头,在院中上演了好一出大戏。
她偏不让她如意,任一旁的沈婧如何脸色铁青,沈恒安的嫡出身份都已板上钉钉,再无更改余地。
皇家学堂里又多了一位沈家的人,小小年纪却让先生赞不绝口,叫人恨得牙痒痒。
自沈恒安进入皇家学堂之后,盛彦总是四处跟着她,沈年就是想躲也躲不了,干脆直面这个问题,藏拙是为上策。
好在盛彦和盛渊不同,盛彦喜欢浅尝辄止,而盛渊喜欢刨根问底。
连续几日沈年都是吃喝玩乐的状态,当代年轻人最擅长的可不就是摆烂嘛。
课上要么打瞌睡要么就是画王八,先生发下来的检测她奋战到最后一刻,最终控分在寻常的成绩,能勉强及格,不被先生逮着训话就是了。
见到盛彦她就像是耗子见到猫一般装作畏畏缩缩、胆小如鼠的模样。
沈年这些日子装的差不多了,盛彦也不再坐在她旁边来回打量了。难得心情不错在街上闲逛,半路就被人请到了望春楼。
熟悉的雅间,熟悉的花魁娘子,还有好些日子没见的盛渊。
盛渊拍拍身旁的座位,她也不扭捏,直接坐在了他身旁,两人之间保持着一尺的距离。
听着花魁娘子抚琴,品着上好的茶点,倒也雅兴。
“沈小姐,我前些时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