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因此他幼时极受父亲宠爱,就算是处理公务也会将他带在身边。
那时文昌还未统一天下,正与北昆打得不可开交。
有一日他的父王打了败仗,却异常的高兴,因为他绑来了文昌国的皇后。
他那时还小,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
他在想文昌的皇后会不会也像北昆的皇后一样,刻薄寡恩,整日只知捏酸吃醋。
终于有一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趁着换防之时偷偷进了关押这位皇后的营帐。
他记得很清楚,那个女人绝非文昌如今这个只知吃斋念佛的皇后。
那个女人很漂亮,比他父王后宫中的所有娘娘都要美。
抓到她时候医师诊断出她怀有身孕,可女人自己似乎并不知晓。
而那个女人的眉眼与六皇子盛渊生得一般无二。
对上沈年探究的眼神,贺兰煊耸肩道:“信不信由你,但我的记忆绝不会出错。”
说实话,沈年对贺兰煊的话半信半疑。
信是因为按照文昌与北昆上一次战争的时间推算,他所说的皇后腹中的孩子若是平安诞生,盛渊的年纪是符合的。
再者,民间都盛传着帝后恩爱和睦的佳话,听闻陛下还在皇后重病之时亲自为她求过平安福。
可在她看来如今的皇后与陛下之间唯有敬重,没有爱慕。
疑惑的是她从未听说过陛下之前有过其他皇后,她很难相信实实在在存在过的人能被完全抹去痕迹。
将北昆的使臣送出城一群人才散开,未见盛渊踪迹,倒是盛彦主动向她走来。
“五殿下,臣女突然很好奇皇后娘娘是何时登上后位的。”若想知道此事真假,还得是皇宫中的人最为清楚。
盛彦直接解了她的困惑,没有问她为什么好奇这些。
“我母后年少时就嫁与父皇为妻,且母族强大,自然是父皇登基之后就封为皇后。”
听此一言便可断定她从盛彦这儿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她正出神,盛彦又抛出了第二个话题。
他问道:“沈年,待我及冠之时便要选妃,你可会来?”
两个话题之间跳跃过大,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盛彦以为她是在逃避,也不去逼她,轻巧地将此事带了过去。
本着尊卑有别的规矩,她打算回到宫中,给皇后奉盏茶再回府。
盛彦不喜喧闹,总会绕路而行,沈年也一道跟着。
路上却遇到了回宫探亲的二公主正在斥责一个老媪。
那老媪她认识,是宫中服侍娘娘们的老人了,这些年上了年岁,人也越发糊涂了起来。
老媪声音嘶哑,但谈吐十分清楚:“什么狗屁贤妃娘娘,当年不过是个小小的常在罢了。莫说她了,就连如今的皇后当年也不过才是妃位。”
听到这句话,沈年忍不住脚下一顿。
盛彦注意到他的动作,轻声开口:“怎么了?”
贤妃是二公主的生母,也难怪她发那么大的脾气。
若是没有贺兰煊的提醒,怕是她也会当这老媪得了失心疯,胡乱说话。
可现下这情况······,莫非这老媪知道些什么?
“这老媪上了年岁,还要被贵人为难,也实在是可怜。”
盛彦明白了她的意思,身为宫外人的她不好开口,还会惹上脾气火爆的二公主。
但若是盛彦开口一切就简单多了。
盛彦走到二公主的身前,恭敬地做了个揖。
“皇姐,贤妃娘娘前些日子还同我说想你想得紧,您又何必为了个疯癫的老媪耽误自己的时间。”
二公主知晓如今盛彦封为太子乃是众望所归,与他交恶全无好处,故拂袖而去。
沈年的视线一直随着老媪移动,直至老媪消失在她的视线后她才收回目光。
敬完茶之后就避开了所有人,朝着老媪消失的方向寻了过去。
她顺着宫墙走了进去,许是少有人经过的原因,宫中的杂役偷懒没有打扫,宫墙内杂草丛生。
她清楚地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笑声。
拨开杂草,前面出现了一条小道,像是人为踩出来的。
小道的尽头坐落着一座宫殿,她抬头看了看落了灰的牌匾,依稀能看出“慕芷殿”三个字的轮廓。
方才那个疯癫的老媪正歪着头打量她。
因为今日要为北昆使者践行,沈忠夫妇怕无暇照顾她,特地塞了几个糕点给她随身带着,怕她因繁琐的仪式饿着自己。
沈年默默地坐到了老媪的身边,取出糕点递给她。
老媪看了一眼,并不领她的情,叫她悬在半空的手好生尴尬。
“老身当年服侍皇后之时日日都能见到各色各样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