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国向来都是皇子及冠、公主及笄之后才能出宫自立门户,盛渊在外私产不少,朝廷批下来的宅子更是气派。
她抬头看了眼,牌匾上题字“景王府”。
从沈家的后门距离来算,脚程快一点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
朝廷刚下旨封盛渊为景王,不知是不是与他小字里有一个“璟”有关,而盛彦则是被封为宣王。
不过沈年倒是不相信这景王府是朝廷刚批下来的,准确的说她是不相信盛渊没有从中使手段。
毕竟这一整个府里都是他的人,看设施也是他向来喜欢的风格。
“殿下,您要的东西今儿到了。”关清瑶拿着一个锦盒走了上来。
“还有,叶公子在望春楼里等您。”
盛渊看了一眼一旁的沈年,“有什么事择日再说吧,今儿且让他回去吧。”
“你先去吧,这儿有关姐姐陪着我就行了。”沈年拉着盛渊的手腕,指了指一旁的关清瑶。
“行,回府的话就让阿瑶给你安排一辆马车。”
“好。”她看着盛渊离开的背影,随着关清瑶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陈设多是些女儿家的东西,细细瞧起来似乎都是按照她在沈府的闺房所布置的。
真是有心了,她勾唇淡淡一笑,坐到了梳妆台前。
她在沈府的时候屋子里都是些稀罕玩意儿,随便拎出来一件都是不好找的,也不知他几时开始布置的,就那么肯定她会嫁给他?
“这些都是殿下亲自布置的,从未假手他人,看来小姐很喜欢。”
“嗯。”她点了点头,又从铜镜里看向身后的关清瑶,道:“关姐姐不是望春楼里的花魁吗,怎么整日为盛渊做这些小事?”
“有关姑娘的事自然都是殿下顶重要的大事,殿下交给我是信任我。”,关清瑶浅笑:“再者,全京城里能有本事点我唱上一曲的也没几个。”
她早就听说望春楼的花魁鲜少露面,唱上一曲可谓是价值连城,楼里一年的营生都不用愁了。
原以为是夸大,却不曾想是事实,难怪她和盛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会说她欠些火候。
关清瑶取下了她头上的海棠花簪,又从锦盒里取出了一只玉簪,通体温润,金边镶嵌,样式是祥云图案的,和盛渊的玉佩一样的,只是她的这只簪子的颜色红得有些不同寻常。
关清瑶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小姐的这只簪子是殿下亲手打磨的,有了它您可以自由出入我们势力范围的任何场所,至于这色泽,殿下若是想说,自然会同小姐说的,清瑶就不多嘴了。”
“小姐喜欢殿下吗?”戴好簪子,关清瑶突然冷不丁地开了口。
“自然是喜欢的,不然我也不会嫁给他。”她这样答道。
“那小姐爱殿下吗?”
“喜欢不就是爱吗?”
沈年没有谈过恋爱,无论是在这儿,还是在遥远的二十一世纪。
她长得漂亮,可脾气却不算好,面对他人的示爱,她总是没来由地退缩。
有关感情的了解,她大多都是从朋友那儿知道的,在那样一个快餐时代,大多人都会把喜欢当□□,她也是如此。
关清瑶在她一旁坐下,悠悠开口:“小姐对殿下是喜欢,而殿下对小姐是爱。”
“到底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我不懂。”她拧着眉追问道。
“喜欢是具有一定的理性,就像是小姐愿陪殿下同甘共苦,有男女之情在作祟,但不完全是,也有的是小姐本身的义气,换做旁人,小姐一样不会坐视不理。”
“爱是完全抛弃理性,全凭一己私欲行事,就像是殿下本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却一次又一次将生的机会留给了小姐你。”
“又比如小姐所处的沈家世代中立,娶了小姐不但帮不到殿下,还会给殿下树敌,可殿下依旧娶了小姐。”
显然关清瑶对盛渊娶她是颇有微词的。
沈年抬眸:“我是不懂,那关姐姐你呢,为何对盛渊如此忠诚,是爱吗?”
“不,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对殿下仅仅是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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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先并不叫关清瑶,也不是一开始就是盛渊的手下。
她原本的名字她也有些记不得了,只记得她原先是江南一家富商的女儿,除夕之夜她与家中的人走散,那时她涉世未深,年岁也不大,未见过人间疾苦就单纯地认为世上所有人都是好的,一个女人和她说能帮她找到家里的人,她深信不疑,自此开始了她悲惨的一生。
她被人骗到了一个专门培养女杀手的地方,那就是早些年绝迹于江湖的魍魉阁。
在那里只有样貌、才艺和武艺三样都属上乘的女子才能活下来,她后知后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手无缚鸡之力,也没有魅惑众生的相貌,却靠着一骑绝尘的琴艺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