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有不满地把笛子拽下来,摸了摸自己发顶。
孟九徵:……
他干脆放了手,笛子便被余瑶顺利拿到手上去。
孟九徵:“还未问姑娘,宋姑娘托你打探什么?”
那时他起病突然,但她的话他还是有留意到,一时不免问起。
余瑶却稀罕地摸了摸手上这笛,只说以为是翠竹制的,因匠人手艺精湛,才叫它至如今都保留着竹的翠色,但此刻一入手,方知不对,这笛触感微凉,入手沉甸,竟是一整块的翠玉所制,也不知是哪家匠人如此巧夺天工,做了这等精巧的物件。
谁家玉笛暗飞声,她先前读书,还以为“玉笛”只是诗人美好的修饰。①
孟九徵见她抚着笛发呆,好笑扣桌问:“姑娘?”
余瑶:“啊?”她没头没脑,“这笛吹得响么?”
孟九徵:……
他看看她掌心里的笛,虽不明白她何以要问这个,还是点头:“自然吹得响的。”
余瑶兴致起来:“那公子你……不,我……呃,能试试吗?”
“是姑娘要试还是我要试?”
孟九徵愈加好笑了,目光在她手上的笛子和她脸上转一圈,心想难道她对笛这一乐器颇有兴趣?甚至在行?
一面想,一面坦然道:“若要我试,怕是难了,我并不擅笛。”
一窍不通。
余瑶吃惊不小:“咦?”
是真的不会,还是谦虚?她观他日日握笛在手,还以为他是这方面的行家。
“公子是自谦么?”她诧异。
孟九徵道:“所有乐理都非我所好,不是自谦。”
他见她一脸惊诧,满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再度忍俊,握了拳抵唇问:“姑娘以为我会?”
“呃……”
虽然是有点“既然不会吹笛,那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笛子!”的震惊和愤懑,她道:“只是有些惊讶,因为公子你总是拿着笛,我以为你颇擅此道,我就只会一点……”
孟九徵若有所思,他是整日拿着笛么?好像不是罢,有几回他手上拿的是扇罢?虽记不太清,但也无需过多纠结于此。
他微笑道:“姑娘若喜欢便送给姑娘,就当是给姑娘压惊。”
“诶?”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预料,余瑶瞪圆眼睛,“不不,我只是想听音色,不需要送给我……”
她立时把笛放回桌上去,表示自己虽拿着它不放,却并非因了想要。
孟九徵也不强让她收,把话题拉回他先前的疑问,复问一遍:“宋姑娘说想要姑娘打探什么?”
因宋玖是友人之女,若要问这边的事,大可直问宋帅,或是看起来就和他们关系匪浅、又和她交好的余瑶,但如今事情却层层转手,宋玖托余瑶相询,余瑶转问鉴安鉴宁,不料他们不在,才迫不得已前来找他。
他当然不信宋玖想问的是什么惊天大事,但性格使然,仍想问个清楚。
余瑶:……
她难得支吾了,嘀咕道:“不问也可以吧,公子这样,猫是养不了的。”
少不了要把她屋里的小猫连同猫舍再给宋玖送回去,既然养不了猫,那交易当然无从谈起,这问题也就问与不问都无所谓了。
孟九徵一顿,未料她提起这桩,片刻后思忖着道:“先前姑娘那样着急,等不及鉴安鉴宁回来,便想直接问我是不是?”
他省去她献殷勤那截,余瑶讪讪点头。
那是她新得了猫,有些得意,忍不住心急的缘故,按道理,她应该耐心些等鉴安鉴宁回来,说不定就没有方才那场风波。
因她和宋玖设定的期限其实并不紧,甚至宋玖还说就是问不出也可直接将猫赠予她,毕竟情谊在那,这些条件说是条件也是条件,说是玩儿话也是玩儿话。
余瑶想着,心里一暖。
“姑娘与宋姑娘的交易既做不成了……”孟九徵莞尔,“那与我做如何?不用猫,用这支笛。”
他将笛往她这面推了推,温声:“姑娘若告诉我,那这支笛就是姑娘的。”
左右她承认她之前是打算直接问他,那便说明这疑问并非什么着紧的秘密,甚至就是问了但不告诉宋玖答案也可。
他含笑:“姑娘虽未能得猫,但为了好友,也还是想替她问个清楚不是?”
就算不能养猫,她为了宋玖,也一定会问一问好之后告诉宋玖答案。
余瑶:……
她承认她很心动,于是很可耻地把之前定下的之后再偷偷问鉴安鉴宁的想法埋葬,但开口屈服于孟九徵开出的价码之前,余瑶想了想,还是率先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公子为什么会对这些如此在意?”
她很早之前就发现了,孟九徵追根究底的习惯。
“这个么……”孟九徵想了想,笑道,“想来是好奇,到底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