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这壮景忍不住赞叹。
“这不是烟花,这是打铁花。”不知何时,一名男子带着一名护卫悄悄站在了她旁边。
“哦,是吗?”她一个转身,看到了一双温柔的眼睛。
这是一个十分年轻的男子,身着锦衣轻裘,面容冷淡,眼睛望着这一簇簇的火树银花,但又仿佛见多了似的,没有严玉这番激动的表情。
“打铁花是盛京多年来的传统,铁花艺人会用力击打铁水,融化的贴水洒在空中便可以制造出这幅似烟花般绚丽的景象。”他看了看严玉,问道:“小兄弟是第一次来盛京吗?”
严玉对着这张脸竟莫名有些心动:这人可真好看,甚至比大哥和二哥都好看。
直到他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儿才缓过神来:“哦,是的,我第一次来盛京。”
“你是从哪里来的?”
“聊城。”
听到这二字他有些兴趣了:“聊城,难不成你是严家的人?”
“你怎么知道?”
“这盛京谁不知道严宁回京封赏的事呢?不过我听说严将军的军队纪律极严,倒是没想到会有人敢偷跑出来逛街。”
严玉听到这话有点脸红,她虽是偷跑出来,可不能因此而坏了严家的名声,便不服气地说道:“谁说我是偷跑出来逛街的,我只是奉命出来办点事罢了,办完了就回去。”
“糖人,两文钱一个,卖糖人。” 一个小贩举着糖人在旁边叫卖。
严玉看了不禁睁大眼睛,喊出了声:“是糖人。”
她话音刚落就后悔了:还说自己是出来办事呢,这下可露馅了。
那小贩说道:“小兄弟,来个糖人吧,只要两文钱。”
“好,我要一个。”她仔细挑了一个燕子的糖人,正想拿钱却想起自己根本没带钱:坏了,着急出门换衣服,钱袋子还系在平时穿的衣服上面,忘记取下来了,这下可尴尬了。
她一脸懊恼地低头,把糖人递给了小贩,小声说道:”还是算了,我下次再买吧。”
此时,那公子拿出了两文钱递给了小贩,对严玉说道:“我还以为这种甜食只有女孩子会喜欢呢。罢了,既然来到盛京,就是客人了,这糖人算我请你的。”
严玉一听这话,立马展开了笑脸:“真的?那谢谢公子了。”
她拿着糖人舔了一口:还真是甜,我要不要给二哥也买一个呢?还是算了,要是他知道我偷跑出来,还不得训我呀,再说了,我又没有钱…… 这宝贝的一个还是人家公子请的呢。
她正想着,后面的人群往前挤了一下,她一个没站稳就跌进了公子的怀里。他伸出手揽住她的腰,没让她跌倒。
两人四目相对,近得可以看见对方的睫毛。严玉紧张地心怦怦跳,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除了大哥二哥以外的男子拥抱,白皙的脸上竟有了红晕。
就在此时,烟花在空中盛开,夜晚被渲染成了一片花团锦簇。这光映在了二人的脸上,时空仿佛凝滞了一般,她此刻眼里只看得见这个眼前人。
可尴尬的是,她手里的糖人直接粘到了他衣服上。好巧不巧,他今日穿的裘敞上面缝有一圈狐狸毛,这糖人粘得这些毛都粘在了一起,扯都扯不开。
“唉,我这上好的白狐裘敞啊。”
“完了,”严玉慌乱地说:“对不起,我刚刚没站稳,不小心弄脏了你的衣服。要么我赔给你吧。”她伸手去摸钱袋子,又想起自己压根没带钱,赶紧说道:“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明日亲自送去你的府上如何?你放心,我们严家人绝对不会赖账的。”
这公子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问道:“哦?那你能告诉我,你是严家什么人呢?”
“我……”
严玉有些犹豫,她毕竟是偷跑出来的,很怕自己的身份露馅。可是如果不说实话,恐怕会失了风度,毕竟这公子还好心请自己吃糖人呢。她纠结了一番,决定告诉他实话:
“我是严玉,是严宁将军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