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九千岁来说出门就没有低调,必须有人抬,优优并坐在奢靡华丽宽敞的轿子里,第一次感受到有些无语……所以所谓出来逛逛就是被抬着在轿子里感受轿子走一圈的感觉吗?而且这轿子里真是什么都有,吃的喝的小被子和暖炉,一应俱全。
九千岁的逛街果真和常人都不大一样。
这么想着,她撩开帘子,见街市琳琅。
偶有路上行人匆匆瞥上一眼,便失了魂。
李棠织看着她认真好奇的侧脸,唇角微微浮上些许自然而真实的笑意,转瞬即逝。
等到优优转头看他时,他又是那副笑得凉凉的模样,略有邪气,不带一丝暖意。
“义父,我们不下去走走吗?”她声音本就好听,叫他义父的时候更是带着点软糯的少女撒娇语气,教人暗生绮念——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李棠织自己的错觉。
但是太要命了。
“不许叫义父!”李棠织皱了皱眉,听到这个称呼就头疼,当时自己也是不知道怎的,在众多理由和借口中就寻了这么个,莫不是被同僚说自己收了几个“子女”念叨多了。
他才三十不到,要这么大的女儿做什么?
谁知就说了这么一句,似乎就吓到了优优,美人收起笑容睁着眼睛呆呆地又唤了声“义父”。
然后她似乎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眼中顿时起雾了,水色在眸子里转啊转,漾得教人心碎,接着声音变低,轻轻颤抖起来,小心翼翼委屈巴巴地唤道:“义父……”
还轻轻吸了吸鼻子,低下了头。
李棠织:“……”要命。
系统团子早就跳到了李棠织肩上,看到优优这作态,直呼就是系统也受不住啊。
李棠织当然也受不住,但他面上没什么情绪外露,只是转过头假装看向帘外说道:“本座是觉得义父这个称谓听起来不大亲近,叫干爹好了。”
闻言,小美人的眼泪珠子果然就从眼睛里消失了,兴高采烈地改口道:“干爹!”且特别殷勤地给干爹剥了颗葡萄递到他嘴边。
李棠织吞下那颗葡萄等到甜意沾满唇舌才发觉自己又干了什么蠢事。
这辈子加起来干过的蠢事都没这两天多。
因为觉得在车上两个人相处有点容易影响脑子,加上美人提议下车,于是九千岁决定下车逛逛。
街上因此静了一晌。
等到二人走过许久,才有人窃窃私语。
“那是谁啊?哪家姑娘这么好看?”
“不是说咱们沣城住着咱们端国第一美人许晴予吗?想必是许家小姐?”
“是吗?许家小姐不是还未婚配吗?也没有兄弟啊,那她身边是?”
“别瞎猜了,我没见过许家小姐,但边上那人你们看不出来是谁吗?”
“后边跟着的护卫官服都不知道吗?一看就是督公府的人。”
……
不管后边人如何谈论,优优正看着摊位上的桃花簪出神……
摆摊的是个面目慈祥的老奶奶,似乎是看不大清东西,只是笑盈盈地说:“姑娘想要什么自己挑着看看。”
优优扫了一眼,然后就盯着那个桃花簪盯了大约有几息时间。
李棠织以为她想要,结果还未开口,她就拿起了边上的一个绣着萱草花的荷包。
颜色雅致,绣工精湛。
就在李棠织又准备付钱的时候,优优问道:“奶奶,这种荷包有制作材料可以卖吗?我想买些。”
没想到优优竟然想亲手做。
李棠织挑眉,道:“这种东西买个成品就好了,叫你的丫鬟去缝制也可,怎么想要自己做了?”
优优想了想:“这样以后要送人的话,自己亲手做的会看上去更有诚意。”
送人?荷包?
这两个东西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些风花雪月的事。
刚刚被小美人喊过干爹的九千岁发觉自己心窝子有点不舒服,具体什么感受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