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爪子一抬,把护符和铠甲、武器扔进嘴里,嘎吱嘎吱嚼了起来。大大小小的白光在齿间一闪一闪,倏忽破碎。格雷特在下面急叫:
“喂!”
“怎么?”
“你嚼碎一点啊!——当心卡进嗓子里!”
护符也就算了,毕竟个头小,最多卡牙缝。可还有一套铠甲和武器!那柄巨剑要是不嚼碎了,运气不好就是卡在食道里,戳破食道,戳到大动脉!
银龙的体型摆在那里,他救也没法救啊!
银龙清脆地笑了一声。她索性卧了下来,闭上眼睛,一副十分惬意的模样。尾巴一甩一甩,在身后轻轻拍打,溅起无数雪沫。
这一趴下,格雷特才看见她背上、翅膀上,斑斑点点,破损实在不少。有鳞片碎裂的,有皮膜向两边翻卷的,还有黑糊糊烟熏火燎的,看着就像是打了一架。右边翅膀还撕了个条大口子,一人多长,看着触目惊心。
这要缝得缝多久啊!得用最粗的10号线,四个人各负责一段,同时开缝。龙翼这么大的张力,恐怕只能打外科结了,全部缝完,估计加班要加到晚上10点……
不对,现在已经穿越了,可以用治疗术!
格雷特下意识地抬手。一个【治疗轻伤】照过去,龙翼微微飘动了一下,几乎没有愈合的迹象。再来一个,落在龙鳞上,鳞片似乎贴伏了点儿,碎裂的部分却没有长好……
这还不如直接缝呢!至少缝完了,外面看着像是连在一起了!不对,龙鳞这么坚固,龙皮又得多韧,手术用的弯针估计戳不透……
“哎呀,法师先生,不用啦!”银龙卧在地上甩了下尾巴。她嚼着那些圣徽,蒙蒙的白光一片一片在口中破碎,很快就飘荡出来,落到全身上下:
“他们干的,就用他们的东西治!”
白光扫过身躯,鳞片,皮膜,翅膀,大大小小的伤处,没多久便逐一愈合。格雷特凝神看着,忽然问道:
“是光辉教廷的人打了你?”
“他们才不是打我呢!是来打我姑姑!偷偷埋伏着,被我撞破了,就打我!”银龙皱起鼻子哼了一声。她跟着又探出脑袋,往格雷特身上嗅嗅:
“法师先生,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做什么?”
“格雷特·诺德马克。我跟矮人的选王队一起上来的,要爬到峰顶上去,献祭完了再下山。”格雷特一五一十地回答。还想反问她姓名,银龙却喷了口气,鼻息里火光点点,差点燎到他衣襟:
“格雷特·诺德马克。我记住你了!”
她忽然立起,双翼展开。一下,两下,几次拍击以后,徐徐上升。在格雷特头顶盘旋几圈,忽然一个转向,径直向北飞去。
越过山顶,穿入云层。很快,银光闪闪的身躯,就在暮色中消失不见。
格雷特扑通一声坐倒在地。
谁说不会遇到龙的!
——谁说这儿离龙巢还有七八百里,就算爬到山顶,也肯定不会遇到龙的!
等等,那头银龙说的,他身上有不一样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味道?
格雷特闻闻手背又闻闻手心,还把身上的零零碎碎都掏出来,挨个儿闻了一遍。衣襟,袖口,空间袋表面,胸口插袋里的【无尽墨水笔】,原主脖子上一直挂着、他也没摘下来的未知材质吊坠……
对不起,除了汗味,灰尘气味,啥都没闻到。
……得想办法洗澡了!
下了山,要速度找个地方洗澡!……要不然先用雪擦擦衣服?
格雷特纠结着走向山坡。用法师之手团起一把雪,再团起一把雪,细细擦拭皮制外套。上上下下擦得差不多时,天色已经黑得透了,远处喊声响亮,矮人们牵着山羊,高一脚低一脚找了过来:
“格雷特!你没事儿,太好了!”
他们在附近的宿营地住了一晚,第二天吭哧吭哧,靠两条腿爬山。格雷特空着双手累死累活,死命爬到山顶,看矮人们清出一块平整雪地,把他们背上来的盔甲和武器平放在上面,环绕着平地,高唱祭祀歌谣……
也不知道这雪峰顶上,站着喘气都费力,他们哪里还来力气唱歌。
还是唱完一首,又唱一首!
从雪线登顶用了一天,从峰顶下到雪线又用了一天。一行人骑上山羊,沿着山脊返回,走到暮色四合时,前方山道上,忽然走出一个银发少女:
“嘿!法师先生,还有这几位,你们到哪里去?可以一起搭个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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