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吃我。”姜姜手舞足蹈,惊叫着在一片嗡嗡的声音中醒来。
脚下是坚硬结实的地面,碧蓝的海水已全部从眼前消失,姜姜惊慌失措地站起来,“啊,我死了。”
双手慌乱地摸摸脸,脸皮还在,又浑身上下摸摸,没缺胳膊少腿,她惊喜地眨眨眼,“啊,我还活着。”
许是感觉到她的不安和惊慌,嗡嗡的读书声瞬间没了,这片空间瞬间安静,压抑得令人大气不敢出。
“姜姜,姜姜……”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急切又压抑的呼喊声。
谁啊?谁在喊她。还有人在拉她的袖子。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她扯回袖子,拍拍胸口,自我安慰。
一拍,手感不对。
再拍两下,她顿时愣住,低头一看,一马平川的胸口,宽大的蓝白色校服,袖子比她手臂都长。
她大惊失色,一副痛失一个亿的表情,“我怎……怎么缩水了?”
她的同桌方糖不知道看到什么惊恐的东西,转头去扯她裤腿,一边努嘴给她使眼色,一边低声好奇地问:“什么缩水?”
“我,我的,我的……”
“那个,那个……”从珠穆朗玛峰跳到西伯利亚平原,落差巨大。
“这个,这个……怎么没了!?”她好不容易才长那么大,怎么一下子就没了?姜姜有点语无伦次,转头猝不及防对上方糖一张黝黑的脸。
她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捧住方糖的脸,“方方,你怎么又黑回去了!?”
她记得从高一开始,方糖就开始吃排毒养颜胶囊,每天中午十二点准时上厕所,然后慢慢地就变白了。
此时方糖皱着一张脸,使劲给姜姜使眼色,嘴都要瘸了。
姜姜歪歪脑袋,疑惑不解,“方方,你怎么了?脸抽筋了吗?”
“姜姜!”一声沉闷的点名声,裹挟着即将爆发的怒气。
教室里鸦雀无声,像雷暴雨来临前的天空,所有学生都像站在地里观望天空的玉米杆子。
“嗯?谁在叫我?”姜姜迅速转头,看到一张年轻帅气的脸,约莫二十四五岁,它的主人穿着银灰色的暗纹夹克衫,头发干净整齐。
她眨眨眼,满眼趣味盎然地上下打量,“这位帅哥有点眼熟哇。”接着转头看向方糖,暧昧道:“方方,你相好?哪个系的?隔壁班的,还是隔壁学校的?”
要死了,要死了。
方糖任命般地闭上眼睛,抿唇不语,低头缩成了个鹌鹑,还不忘踹姜姜两脚。
“哎,你踹我干嘛?怎么不说话?平时你不是最爱看帅哥的嘛。”
姜姜大惑不解地眨眨眼,感到身后有人在看她,一转头看到赵凯那张青葱的脸,瞪大眼睛,指着赵凯,惊疑不定。
“赵,赵,赵凯,你,你怎怎……怎么也缩水了?”
坐在姜姜后桌的赵凯默默地竖起语文课本挡住自己的脸,真是没眼看了。
后脑勺上是死亡凝视,吓得姜姜赶忙像个陀螺一样再度转回去,屏住呼吸,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也瞪得老大。
“帅哥,我就玩笑,改天请你吃饭,向你赔罪啊。”姜姜打哈哈讨饶。这个帅哥不好惹,不好惹呀。研究生院的吧。
这种学生,这种学生……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初为人师,去年师范刚毕业的周致成面含愠怒,高声道:“姜姜,早读课不读书,睡大头觉,扰乱课堂记录,还目无尊长,你给我站外面去。”
“早读课?”
姜姜一头雾水,低头看到摊开的语文课本,正摊开在《人民英雄永垂不朽》那一页。书桌上杂乱地摆放着五颜六色的课本、作业本、文具盒、铅笔、橡皮、散乱着各式各样的笔……偷瞄一眼旁边的同桌。
嚯,比她整洁多了。
“我……”她不是在自家便利店看店么,怎么跑到早读课了?她都上大学了,理工科学生没有语文课呀。
她明明记得刚刚躺在自家便利店里,做了个在豪华游轮的露天泳池中同美男嬉戏的梦,然后可悲的是美男变成大鲨鱼,美梦变成噩梦。难道这早读课又是另外一个噩梦?
姜姜目光茫然。
她低头沉思,瞥见自己一身蓝白校服,抬手煽动宽大的袖子,最后抬头瞻仰一下帅哥好看的脸。
脸有点熟悉。但气色不那么好,又青又白,眉间乌云密布,马上就要电闪雷鸣,有下雷暴雨的兆头。
咔嚓。电闪雷鸣。
老周?
姜姜愕然。
这该不会是老周吧?
晴天霹雳,一个可怕的念头,袭击她的脑海。姜姜徒然变色。她这个是穿越,还是重生了?还是只是在做梦?梦到了初中时代。开局就见到班主任老周同志。
姜姜张张嘴巴,艰难发声,声若蚊蝇,底气不足,“老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