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是史侯派来的?”
史子眇朝着王彪一揖,试探性问。
“史侯?”
王彪皱眉愣怔:“本将军不知道什么史侯。”
史侯是史子眇的专属称号。
虽然,雒阳那一批人全都清楚,但如果是在颍川收的人,的确可能不知。
史子眇当即换了一种问法:“哦,你们是弘农王殿下派来的嘛?”
王彪联想到何咸口中的“殿下”,赶忙点点头:“嗯,没错,是殿下派来的。”
史子眇急问:“那殿下现在如何?可在南阳否?”
王彪颔首:“嗯,在南阳,咱们赶往最近的山口,殿下就在那里等候。”
史子眇暗松口气:“太好了,史侯想得果然与贫道一样,何道友,按计划,赶紧上路吧。”
何咸大喜:“放心,已经安排妥当,此次咱们得王司马相助,即使西凉骁骑果真追来,也定能将其阻拦。”
“没错。”
史子眇应承一声:“只要能及时进入伏牛山,西凉骁骑的战马便废了,届时他若敢下马追入山林,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史道长~~”
话音刚落,前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太史通?
史子眇一下子判断出来。
他皱着眉,扭头望去,心说这小子不配合转移何家族人,怎么掉头回来了呢?
难不成发生了何事?
待到太史通近前,史子眇好奇问道:“怎么,可有事发生?”
太史通瞥了眼四周,长出口气:“史道长可否借一步说话?”
史子眇知道太史通的脾气,如果不是紧要之事,绝不会如此。
当下,他便朝何咸、王彪一揖,轻声道:“抱歉,贫道先去处理点事情。”
二人拱手:“请便。”
史子眇跟着太史通走到一旁:“发生了何事?”
太史通压低声音:“道长,前方有个自称邓展的家伙,说是殿下的侍卫,请你移步面谈,还特意指出,别被那些人知晓。”
“嗯?”
史子眇微怔:“可是他们?”
太史通颔首示意:“嗯,正是他们。”
史子眇皱着眉,顿感不妙。
邓展是史侯的人无疑。
可如果,眼前这个叫王彪的人,也是史侯的人,邓展因何让自己避过此人呢?
难不成这其中有猫腻?
刹那间。
此前脑海中闪过的疑惑,接连浮现,而且愈发浓郁。
如果这帮人不是殿下派来的人,又会是什么人呢?
他们帮助何家救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走!”
带着疑惑。
史子眇直奔前方,找到邓展:“公显,还真是你啊!”
邓展拱手抱拳:“史道长,在下也未曾想到会是你,你能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
史子眇摆手打断:“废话暂且不提,以后有的是机会,贫道且问你,殿下身旁可有个叫王彪的军司马?”
“没有!”
邓展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史道长,宛城中帮助何家的人,乃是宛城守军,是殿下使巧计解救何家人的兵马,他们是敌非友,切莫中计。”
“啊?”
史子眇顿时愣怔:“宛城守军?这怎么......怎么可能!”
嘘~~~
邓展忙不迭打个噤声的手势:“别声张,莫被人听去。”
史子眇吐口气:“放心,贫道提前做了警戒。”
“道长英明,邓某佩服。”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
邓展不知该如何解释:“事情太过复杂,一时解释不清,但道长只需要铭记,那支兵马绝非殿下委派,他们是宛城守军,是你我的敌人。”
史子眇长出口气:“贫道记下了,史侯还有什么吩咐?”
邓展低声:“殿下命道长将其引入山林,我等在拐子沟设有伏兵,尔等只需摆脱西凉骁骑的追捕,遁入山林后,便可将其一网打尽。”
“此事易耳。”
史子眇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贫道会想办法令其断后,既是宛城守军,想来他们也不会真与西凉骁骑打起来,何况贫道沿途设了路障,西凉骁骑若想追上,怕是没那么容易。”
邓展唇角微扬:“既然道长早有准备,此处便交给道长了,邓某仍需快马赶回,报于殿下,尽快通知伏兵,万不可伤了自己人。”
史子眇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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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彪引兵护在后方,装模做样的提防骁骑。
“王司马。”
前往打探的士兵回来。
王彪急问:“可探听到了?”
士兵摇了摇头:“距离太远,没能听清。”
王彪愤怒:“那你不会靠近一点?”
“有人警戒,无法靠近。”
“啊?”
王彪愣怔:“该死,没想到这帮乌合之众竟如此谨慎。”
士兵试着问道:“王司马,咱们会不会暴露了?”
王彪皱着眉,沉吟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