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罪？治罪不是衙门的事情吗？”
叶清歌不解，漂亮的眼睛睁的圆圆，让人看着就不自觉的感觉到亲近。
“唉，公子大概不知这京城人氏吧？”
“……嗯。”
伙计点点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公子有所不知，这周府不是一般的人家，周家老爷是御刀卫的副指挥使。一般人谁敢得罪？所以他们要问谁的罪，还不就问谁的罪？”
伙计说着向外看了一眼，又说道：“今天这是第七波了，之前还抓回去过六波，怎么也得有四五十人了。”
“唉，可惜了那孩子，八成是要被做成菜人了。”
伙计说完唐墨要的那几味药也包好了，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唐墨。
“菜人？把人当成菜？”
叶清歌嗓音不觉微微提高，伙计口中说的菜人，是她知道的那个菜人吗？
叶清歌回头看了一眼唐墨，见他也是眉头轻蹙，脸色还有些发白。
他不会吓坏了吧？
也是，像他这么乖的人，大概是没听说过这么可怕的事情。
于是叶清歌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
“公子公子可小点声啊，这话不敢放到明面上说的啊。”
小伙计一听连忙说道，顿时也觉得自己今天的话似乎是说多了。
说来也怪，自己平时没怎么健谈，今天是怎么了？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见一声哀嚎，声音凄厉，接着是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街上的众人纷纷看去，原来是那其中一个家丁将一个男孩的两只胳膊这折断了。
男孩的两只胳膊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吊挂在肩头，疼的死去活来，倒在地上打滚。
一个妇人大概是男孩儿的母亲，跪在地上抱着男孩儿放声大哭。
而她身旁的家丁还在一脚又一脚的踹着女人和孩子，他身后的其他家丁抱着肩膀笑着看。
其他的佃户只是畏惧的看着没有其他反应，街上的其他人也没有人出手阻拦。
人性竟然冷漠到如此程度吗？
“当真是小庙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叶清歌推开挡在药铺前的人向着街上走去。
一向带着浅浅笑意的眼中此时尽是冰冷，原本有些可爱的娃娃脸上此时带着从未有过的严肃。
一向慵懒的气度一改此时周身上下弥漫的是腾腾杀气。
刚才和叶清歌说话的伙计，脸上一阵错愕。
怎么刚才还和他聊的挺好的可爱小公子，一下子就变得的像鬼面罗刹了？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面前脸上带着眼纱的白衣公子。
还好这位公子没有突然变身，看样子还是和刚才进来的时候一样，温和儒雅。
似乎是感受到了伙计的目光，唐墨缓缓的转过头，竟然无误的对上伙计的目光。
然后下一刻唇角勾起，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伙计吓得一缩脖子。
哎呦妈呀，这个公子看起来比刚才那位公子更吓人！
“喂，龟孙子住手。”
叶清歌的声音不高，而且原主的声音比较绵软，就算是放声大吼也完全震慑不住别人。
倒是有点像炸了毛的猫叫声，可爱有余，凶狠不足。
就很……令人感到挫败。
不过好在那几个家丁还是听见了。
这就避免了她给对方撂狠话，但是对方没听见的尴尬。
为首的男人也就是那个动手的家丁，横眉怒目的看着叶清歌。
见她个子不高，且是一个人，衣服穿的也不华贵，顿时心里有了底。
想来是个什么身份的人，所以不知道周府的厉害，丝毫没将她放在眼里。
开口便骂。
“哪里来的兔崽子活得不耐烦了？”
叶清歌看了一眼那家丁，挑眉问道：“龟孙子你骂谁？”
“龟孙子我骂你…”
话已出口，四周响起哄笑声，家丁也反应出来自己上当了。
顿时一张脸涨成猪肝色。
他在周府那么久，由于办事得力老爷都给他几分好脸色。
别说是在外边了，就算是周府在下人们中间他也从来都是横着走。
哪里吃过这种亏？
“好你个兔崽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兄弟们给我上！”
他一说完另外几个家丁也都一下子从队伍中蹦出来，将叶清歌团团围住。
靠！你们特么不讲武德！
竟然这么多人打她一个。
叶清歌忍不住想起了以前听过的一个梗：路上十几个大汉围住了一个男人，大汉问男人，你要是单挑还是要群殴？男子见对方人多势众于是答说要单挑，于是十几个大汉一起将男子打到在地。男子大呼卑鄙，自己明明选了单挑。谁知大汉冷笑一声说道，没错，群殴是我们群殴你一个，而单挑是你单挑我们一群。
迎面一拳打断了叶清歌的胡思乱想，让她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场肉搏中。
肉搏，没错！
街上人多眼杂不能掏枪，手上又没有应手的武器，叶清歌只能靠拳头。
奈何这拳头太小，骨头又不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