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内茶香袅袅,北堂修墨眼覆白纱姿态儒雅的为葛叔与自己各斟上一杯茶。
葛叔与他相对而坐,态度十分恭敬。
甚至在北堂修墨为自己斟茶的时候还有一些局促。
“说说吧,北边的战事如何?”
“回公子,北边的战事有点…”葛叔拧眉停顿,斟酌半晌后:”有点看不太清。”
葛叔说完惭愧的摇摇头。
“哦?”北堂修墨闻言一愣,没想到是这种答复。
葛叔是老斥候,无论是武功能力还是对战场的分析都有着无可比拟的准确度。
不夸张的说葛叔如果在军营的话某些副将就要靠边站了。
可是还有葛叔看不清的地方?
“其实原本胜负已定,北莽有一种武器,例无虚发,射程也远。造成战北军大量死伤,一时间战北军士气大跌。于是贾老将军便想了个办法命人去北莽军营借那武器一观。”
北堂修墨闻言勾唇一笑,确定那是借不是抢吗?
葛叔被他笑的也有点尴尬,一笑道又继续说。
“借回来后发现那武器竟然坏了,战北军的士气更低落了,本来已经做好了襄北城破的准备。可是峰回路转,战北军不知找到了哪路高人竟然修好了那武器,且知道了那武器叫做弩。”
葛叔喝了一口茶水又道:“那弩虽然只有两架,可是却提振了士气,打击了北莽军的气势。原本以为这就算好的了,可没想到战北军又令北莽大吃了一惊。”
葛叔说完又喝了口水,摇头摇摇头,一副奇怪非常的模样,可等了半天就是不往下说。
这老头还卖上关子了,北堂修墨险些被气笑了。
还在苦思冥想不得解的葛叔一抬头,发现北堂修墨那谋者眼纱的眼睛正‘看’向自己。
连忙接着说:“就在我返京的前一天,李达带着一个新弩到了战场,是分别朝着前、左、右三个方向发射弩箭的,同时那弩还能连发,据说好像叫三向弩。”
葛叔越说约激动茶水也越喝越多,最后茶壶里没水了,他竟直接抢走了北堂修墨手里那半杯。
可是太激动了,一想到那场面就忍不住热血沸腾,所以根本没注意北堂修墨他微微挑起的眉毛。
还在口吐白沫的继续道:
“公子您是没看见那三向弩啊,简直是神器,那李达就好像是战场上的杀神一般,在他周围七丈内北莽军尸痕遍野啊。北莽军见了都吓傻了,于是挂出了免战牌。所以这战局还就真说不准谁会赢!”
“公子啊,那李达真是一员猛将,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葛叔说着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眼内神采奕奕。
然后下一刻他看到了桌子上自己面前还有一个茶杯,看看手里也握着一个。
诶?这茶杯哪里来的?
再一看公子面前一个茶杯也没有,完了……
“公子,恕罪,我…..”
“无妨,葛叔想来奔波劳累了,正好这些日子你就留在这小院,与我一同等一个朋友吧,至于这院中的诸般事物也就劳烦葛叔了。”
什么?不让他去前线打探消息了?
还得陪自己家这心肠比乌鸦还黑的公子在这小院?
那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吗?
何况他在襄北城的怡红院还有个异父异母的亲妹妹等着自己呢!
这咋就说不让去就不让去了?
不就抢杯茶水吗?至于吗?
老葛我不干了!
“好的,公子,能陪在公子身边是老葛的多年心愿,公子放心我一定将公子的起居打理的妥妥帖帖。”
老葛的脸上能笑出花来,北堂修墨看着老葛的样子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那人也是有着立时变脸的本事。
“三向弩吗?会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北堂修墨淡淡道,面朝开着窗户,感受着吹来的暖风。
……
战北将军府内贾精忠坐于首位,御刀卫副指挥使周斐仁坐于下手,叶清歌则坐在周斐仁的对面。
“贾大老爷我的人都跟我说了,是你们战北将军府的人打伤我们的人在先,但是这事我也就可以不计较,可那几个佃户我得带回,还望加大老爷把人交给我吧。”
周斐仁素来看不上这些武将,觉得他们只会来硬的,可是这硬的也还真好使。
所以他轻易也不愿意得罪,手下的人被打了虽然丢脸,可是若是佃户带回去了这脸面也算找回来了。
便也不和这些莽夫计较了。
贾精忠看了一眼周斐仁,喝了口茶水,没说话。
吴管家将人带进府的时候,他就问询过了,事情的经过他已经听那佃户已经讲过了。
佃户说救她们的是个公子,说是李达将军的义子,他就想到是叶清歌了。
不过当看到这丫头一身男装的时候他还是愣住了。
心中再一次感慨老李的这义女收的的真是……太好了!
看看这精神劲看看这好打不平的气概,分明就是战北军的子弟。
晾了周斐仁一会儿后,贾精忠把茶杯往桌上一放,缓缓开口道:
“周副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