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在众人的搀扶下,急匆匆地来到前厅,脸上有着一抹可疑的红晕,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她原本是不想出来的,因为之前桂花在叶清歌那里打探过,说李达之所以这么针对自己是因为他对自己有意。
想来他今天又是找了借口来见自己一面。
唉,她这该死的魅力。
白氏颇为无奈的想到。
“李将军安好。”白氏来到李达面前,福了一礼。所谓礼不可废,她虽然不喜欢他,但是该有的尊重还是得有的。
“少给老子来这套!白氏我问你,皇上赏给清歌丫头的东西是不是让你收起来了?”
李达豹眼圆睁,横眉冷对。丝毫不买白氏的账,最见不得这种耍手段的人。
他心里清楚的知道面前的白氏是个蛇蝎妇人,就冲着她之前给叶清歌丫头找的婆家就可知一二。
何况后来她还愿望清歌丫头实在是可恶。
白氏听闻,眉头一调,这李达实在是太不守规矩了些。
虽然他是以此让自己对他高看一眼,可是这种方式,女人是最不喜欢的,果然是个大老粗。
白氏心中十分不屑,可是该有的礼节还是得守,于是按捺住性子一副知书达理模样。
“李将军这是哪里的话?皇上赏下来的东西当然是由我这个主母给清歌保管,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有什么问题?这当然有问题,皇上赏赐的东西是给清歌丫头的,和你有什么关系?这真是马不知脸长,你不知己丑。啊呸!”
嘿,不远处吃瓜的叶清歌没控制住嘿出了声,然后连忙低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便宜义父的这个啊呸,实在是太有神韵了,但如果他愿意的话,自己还可以指点他一下,那就是atui!
“你说谁?你说谁丑?你说谁是马?你简直是欺人太甚!来人呐,把这个丑东西给我拿下!”
白氏彻底崩溃了。
长这么大不是被夸做知书达礼,就是被夸做贤惠持家,再不就是说她端庄得体,何曾遭过这种羞辱,够了够了,实在是受够了!
“说你呀,还能说谁?你没听见吗?我刚才说的就是你呀。你是脑袋不好使,心眼不好使,就连耳朵也不好使了?”
便宜义父真是气死人不偿命也!
叶情歌忽然有点儿担心便宜义父,今天会不会被冠上气死征西将军府嫡母的罪名,一会儿自己要不要帮忙呢?
白氏要是就这么被气死了好像也不好玩。
“丑鬼,你说谁?你真是欺人太甚了,我知道你对我心思不纯。但是我不同意,你就如此诋毁我,辱骂我,你还是个男人吗?”
白氏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一怒之下就把之前桂花说的话,今日当着众人说了出来。
一时间院中的下人们脸色纷纷惊变!
啊?我听到了什么?我在哪里?我会不会被灭口啊?
呜哈哈。叶清歌差点爆笑出声了,最后还是按耐住了,倒不是怕白氏,而是觉得后续一定更有趣,自己坚决不能打断。
这个白氏是疯了吗?自己骗桂花的话,她竟然也相信了?
再看李达脸色,那简直是叫一个精彩纷呈啊!
一会儿变成白色,一会儿变成红色,一会儿变成青紫,一会儿变成黑色,川剧的变脸都没他那么快,也没他这么绝!
只见他胸口上下起伏,一张脸脸色变幻,终于最后遏制不住怒吼一句:“臭娘们儿,你他妈说什么呢?”
肉眼可见李达真的是暴怒了。
自出生到现在,除了战场杀敌之外,他也就之前和叶国强,有过一些留香馆卖茶女的恩怨。可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自那之后,他成家立业就一门儿心思对自己家夫人了,夫人为他生儿育女,常年独自操持家务,他心中又爱又敬。
可是面前这个女人竟然说自己对她有想法,爱而不得,因爱生恨,这,这特么是造谣啊!
要是被夫人知道那不得跪洗衣板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简直是胡说八道”
哎呦?便宜义父很奈斯啊!别人被逼急了都是骂国骂,便宜一副被逼急了竟然飚熟语?
叶清歌掏出袖中锦囊,里边是探春给她剥的瓜子瓤,然后一边吃一边点头。
“你这妇人,当真是无耻的很,不要脸的很,我当真长见识。你比我见过的敌军城墙还要厚,你比那北莽人骑的马皮还要丑。”
李达还没骂完,丝毫不给白氏反抗的机会:“我对你爱而不得?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我还对你爱而不得?你当真是疯了失心疯你。”
“我家夫人钟灵毓秀。身段窈窕。我宝贝着呢,哪有心思看你?”
“哦,我知道了。大概是叶国强那老东西常年不在家,你独守空闺寂寞吧?可你寂寞,你也不能陷害李达我呀,我还看不上你呢。”
李达的话一句接着一句,都不带重样的。
白氏的脸也异常的精彩纷呈。
叶清歌忍不住感叹一句,果然女人不要和男人骂战,因为完全不是对手。
终于,白氏的脸皮不堪重负,在李达的骂声中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