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了几圈,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昆图斯随口将这件简单却又意外令人苦恼的委托说给了舒徽妜,舒徽妜看着矮人倔强的表情,一时间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同情。
“或许......还是不要喝药比较好吧,药剂这种东西喝多了总是会有毒性的,而且您有帽子不是吗?”舒徽妜轻声建议道。
矮人尴尬地摸了摸头上的毛毡帽,支支吾吾地没有回话,他从来没见过这样漂亮的姑娘,更没有和漂亮姑娘说过话,如今一见就是这样可笑的情景,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昆图斯看着他嗫嚅不定,干脆提议道:“那你再给我三块,我保证那群小孩再也不敢过来找你。”
在昆图斯看来这才是矮人该要求他做的事,被人欺辱却只找屠龙者要解药,这也太蠢了。
哈里急忙阻止昆图斯那吓人的提议,要是被其他人知道自己为了这么点恶作剧而去找屠龙者来对付小孩,村子里的人会把他赶出去的。
倒是舒徽妜难得认同了昆图斯这个看似不走心的议题,说:“其实是该去和那些始作俑者们聊一聊,不是说非得动手,只是要将事情的利弊说清楚,告诉他们这样做是不对的。”
再顽劣的孩子只要找对了交流的方法,都是可以听话的,舒徽妜家里弟弟妹妹很多,她看着他们从小婴儿一点一点长大,其实对孩子们的内心还是有些了解的。
恶作剧的孩子们只不过是将他们恶作剧的后果看得太轻了,或许对他们来说一个掉头发的矮人不过是比较搞笑而已,他们不明白这对矮人来说有多重要。
然而舒徽妜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些,孩子们并不了解药剂的作用,就这样随意放进别人的水壶中,万一是瓶毒药的话,他们手上可就有人命了。这样的孩子就算你跟他们说清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们多数也不会听话,反而会因为逆反心理而做出更加过分的事。
昆图斯没将这些话说出口,只是用大衡话跟舒徽妜说:“我还以为你肯定不会赞同我这个想法。”
舒徽妜不解地看向他,说:“为什么?人无礼不立,若是放任孩子们这样随意欺凌他人,岂不是既成了帮凶,又毁了他们?”
昆图斯突然扯出一个恶劣的笑意,说:“那我就一人一巴掌给个教训好了。”
舒徽妜自然是看出他只不过是在与自己玩笑,却又想到了他对外一向乱来的性子,无奈地拉了拉他的衣袖,说:“何必跟孩子们硬来呢?总会有办法的。”
他本意就是想逗逗她,如今看到她这样无奈又温柔的样子,笑意更甚,嘴上却乖乖应道:“行,知道了,不会硬来的。”
他故意拖着声音说话,舒徽妜见他这般小孩子心性,也是轻轻笑了出来。
东方姑娘绽在嘴角的笑意似乎能将人内心的紧张不安抚平,哈里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了什么,却也因为舒徽妜的话而做出了决定。
“那......那就请您帮我去跟那些孩子们聊一聊吧,平日里他们家的人来我铺子里,我也给了不少优惠的。”哈里踌躇了半天,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他把村子里的每个人都当做好邻居,为他们认真地干活,小事都是免费帮大家做的,从不多收一分钱。
孩子们的恶作剧他其实没那么讨厌,如果不是让他掉了头发的话他根本不会去追究。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自己能融入这个小村子里,矮人与普通人类只不过是身体上存在差异而已,可他们也是有心的,也会想要一个有归属感的地方当做家。
昆图斯收了哈里六拉昂,随后就去找了哈里说的村口的那户人家,这家的小孩是那群孩子们的老大,很多游戏与恶作剧都是他起的头。
此时已经是大半夜了,村里没有一户还亮着灯,这家也不例外,在门口甚至可以听到男主人的鼾声与小孩子三言两语的梦话。
舒徽妜对于昆图斯这大晚上找上门的做法颇有微词,但她知道他不愿意浪费时间等到早上再来,与其劝他硬等,不如让他到时候别对着孩子太过凶神恶煞。
房门被敲响后过了老半天才有人过来开门,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此时的她睡眼惺忪,看到门外的昆图斯后愣怔了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找你家的孩子说点事,叫他出来。”昆图斯毫不客气地开口。
妇人自然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孩子交给这个脸上有着可怕疤痕的陌生人,她在看到昆图斯身后的龙鳞剑后也瞬间醒了神,原本的迷茫变成了惊疑不定,她望着昆图斯的眼神里满是恐惧。
砰——
门被她关上了,随后过了好一会屋内才再次传来动静,是她将她丈夫叫了过来。
被吵醒的男人脾气十分不好,他恶狠狠地盯着门外站着的年轻屠龙者,言辞激烈地说:“大半夜来找死吗,索戈利杂种?”
妇人在后面指认道:“他说他要来找鲍勃。”
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男人更是不耐烦,一把将房门全部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