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把‘鬼将主’叫来。”
“是……”
赢斩尘刚回到大殿,就碾碎了一直鬼御笔。
魅自知这位君上的形式风格,虽颇为坦荡却果决狠辣。此时特意唤自己去喊哥哥,怕是有什么不好事儿要发生了。
“鬼将伏魑,参见少主君。”伏魑毕恭毕敬的站在殿下行礼,眼神丝毫不敢有所僭越的微低着,只敢死死望着自己和魅脚下一小块空地。
“鬼将主。”赢斩尘一手撑头,眼神深谙,好似不耐似的微微掀了掀半眯着的眼皮。
“属下在。”伏魑大抵心中有所感,自是闭口不敢多言,只等君上下达指令。
“魍最近,在忙何事啊?”赢斩尘幽幽的把玩着鬼血砚,语气淡淡然的道,“鬼族最近动向倒是不少,你们兄弟三,唯独魅常驻吾身侧候着。想来,你与魍如此得空,当是长进不少啊?”
“主君过誉了!我与三弟,也是一心在为少主君做事,准备几日后的战事……”
“哦?是吗?那就是,没什么长进了。”赢斩尘的声音越发是沉了几分。
随着话音刚落,一道威压下来,伏魑不自觉的全跪在地。可他那鬼魅般的金眸中,却泛着不服的神色,只是低着头难以被人察觉罢了。
“魅,去试试你兄长。若是毫无长进的话,鬼族便至此,只需留你一人罢。”
“主君息怒!不知魑今日是犯了何错?请主君给个痛快话!”
“魅——”赢斩尘高昂起下颚,眼神轻瞥向一旁阴影中潜伏着的魅,语气渐凉,“连你也要抗命?”
“魅奴,不敢!兄长,主君之命不可违,得罪了!”魅轻皱起眉头,提着双手短刀,丝毫不敢怠慢的直指朝着兄长伏魑的背心刺来。但靠近时,口中却极小声喃喃道,“哥,坦白从宽!快认错!”
“你!”伏魑面上微怒着嘶吼,状似险险闪开,却又游刃有余。还不动声色的对着妹妹做了个‘不’的鬼族手语。
“执迷不悟!”魅的眉头更紧,一时不知兄长到底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主君才会这般大怒,竟要连累降罪整个鬼族。
赢斩尘饶有兴趣的看着兄妹之争,打的那叫一个有来有回,不相上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
“本君,是来看你们杂耍的吗?!”
赢斩尘拍案而起,一声巨响伴着怒斥声,吓得兄妹两齐齐扔了武器,跪倒一地,不敢吱声。
“一个鬼族祭祀,一个鬼族族长。好一个鬼族!能耐啊?嗯?!”赢斩尘终于从殿上一步步走下。
伴着这一步步重踏,地面都跟着震动。连带着整座魔山宫殿的人齐齐向着主殿,不由自主跪拜了起来。
“少主君!息怒,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魔族啊!主君明察!”
赢斩尘不再多言,半步便闪至魑跟前。他怒颜微沉,单手将人脖颈掐起。
魑被提溜的猝不及防,边咳边费力挣扎着,无助的迎接着死亡。
“少主君!求您看在魅服侍左右多年的份上,看在鬼族……”
“鬼族,是吾保下的。你们有何资本,与吾谈条件?嗯?”
魅满脸泪痕的眼睁睁看着兄长就要死在少主君手下,自己面前。她终于想起,少主君从来都是个冷心冷情的人。
谈何帮,他当初只不过是得主上之命,要统一阿修罗道,这才顺手救下鬼族。一切,不过是被救翻身的他们,一厢情愿的要帮助少主君稳固地位,从而让鬼族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占得的一席之位稳固罢了。
要说情分,自然是他们欠了少主君的。
魅满腔凄凉,不敢再看兄长的惨像,微微低下头。唯美高贵的金眸微红,却愣是凑不出一滴眼泪。
“主……上……是……主……咳求……少…主宽……宽恕……”
濒死之际,其言也善。
魑本不敢违背主上之意,道破秘密。他一早就知,少主君定是为了神仪的事情召唤。可,少主君怎会知晓他与魍接了‘绑架神仪’这个任务的,他却不知了。
少主如今已然知晓半分,且真动了怒。他与鬼族之命,此刻都悬于少主君手里,生死一线。倒不如干脆坦言,或有一息生机。
毕竟,少主君一直也是唯主上之命是从啊。
“说。”
赢斩尘的嗓音再次归于平静。他本就不是真的要人性命,鬼族还有用,却长期自持有自己撑腰,越发放肆。正巧借此机会搓一搓锐气,自然要让其真正感知到自己的威严,才能有所成效。
虽然,怒意也确有几分真。
“主上说,神魔之战,恐变数太大。恰逢神仪小公主私逃下界,或是机会……”
“所以这就是你们将战神引来吾魔族腹地的理由!?你当吾是愚儿?”
伏魑怯怯的望向赢斩尘的背影,不明觉厉。难道是魍做事不干净,被战神抓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