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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蔓萌就在天上飞了一圈儿,下来之后跟着大松一口气的地勤离开跑道。
然而她还没进更衣室,就听到远处传来咒骂声:“不守规矩的蛮子国,又给老子来这套是吧?!”
离屿空军雷达旅负责航展安防的上校穿着制服,却以相当快的速度跑到杨蔓萌等人的面前,刚要说出那两句坎国语国骂,却看到抱着头盔的杨蔓萌不像是蛮子国人。
“你哪来的?”雷达旅上校直接对她问。
杨蔓萌此时十分庆幸自己在上机之前把医大的名牌摘了,可以报特技中队的所在单位:“兑、兑西。”
“兑西?好家伙!”雷达旅上校当着一众坎国空军的面儿,劈头盖脸地教训这个北面部队的黄毛丫头,“琰东的小兔崽子,到我们离屿来就天高皇帝远了是吧?!飞机是这么开的吗?你知道鹰翎在雷达上是什么信号?航展就能随便玩了呗?叫你们首长来!”
他这一训,虽然语言不通,但其他坎国人也都感觉得到是什么意思。只有会琹国话的萨沙大婶还试图劝一句:“小伙子别着急,这主要是我们的错。在休息时间安排一次试飞,我们也是和塔台报备过的。”
雷达旅上校没料到对面儿军衔最高的女士还是个琹国通,但就算如此也不能给她好脸色:“试飞报备了,你动作也报备了吗?我不知道你们坎国怎么规定的,到离屿来就得守这里的规矩!”
萨沙大婶一时间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好在这个时候特技中队的队长老齐一溜小跑赶到了:“唉唉,您是陈同志吧?”
这位姓陈的雷达旅上校转身看了看老齐:“你是她队长?”
“对对,兑西特技中队。”老齐连连点头,主动忽略了这支临时中队虽然名义上归兑西管,队员却来自天南海北各个单位的事实——毕竟当事人杨蔓萌是琰东人,归根结底也得兑西自己负责,“实在对不住,陈同志。这孩子是我们中队的,但是这次表演没给她安排项目,让她到别处串门儿了,确实是我们的过错。”
他上来先道歉了,也让老陈不太好再发火。况且虽然飞行员是兑西的,但飞机却是坎国的,而坎国的参展人员也跟塔台报备了。
老陈还是直言批评道:“你们琰东人怎么连中队这么几个人都管不好?我问问你,飞机能这么开吗?这是航展,还有那么多游客,出了事谁能负责?”
但他最后一句话还是暴露了真实想法:“而且你们怎么能随便开外国的飞机,追月还不够你们飞的吗?”
合着他是觉得杨蔓萌在休息时间飞鹰翎吸引眼球,抢了己方正在对外销售的追月战机的风头。
“咳。”萨沙大婶有点儿想笑,只能用一声干咳掩饰过去。
老齐立刻说道:“陈同志,如果离屿方面能够批准,我们可以安排追加一场追月的表演。”
反正也是让晚梦上去飞,而对于那丫头来说,飞什么机型大概都没啥区别——无非是爬升上不上得去的事儿,上不去就下来,进入尾旋状态再改出。只是看着危险,实际上都是老玩儿法了。
而老陈听后不由得蹙眉看了看他。
本来确实是不爽这琰东的小兔崽子开着蛮子国的飞机抢追月的风头,但真要是为了争这口气对飞行表演的安排进行改动,那也是十分不妥的。何况鹰翎虽然出了风头,但随随便便就被外国飞行员开上天转了一圈儿,多少也是明摆着说坎国空军纪律松散了。琹国肯定不能丢这个脸。
“不行,批准不了。”老陈摆了摆手,又对杨蔓萌警告道,“你可别被逮到第二次,下次雷达的敌我识别可就不一定是什么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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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蔓萌回去之后,自然是被老齐说了一通,而后还打电话给李政委告了状。
好在李政委一般不会管这种没什么危险的事情,只是出于老齐的要求,简单念叨了杨蔓萌两句,末了嘱咐她跟着人家空军的同志出门别太飘。
杨蔓萌本来想暗示几句遇见萨沙大婶的事儿,然而仔细一想,萨沙大婶作为坎国的前超感计划参与者,现在对于本国超感计划来说身份也有些敏感。因此她就没有在电话里提起什么,打算等回去之后再谈。
超感计划确实不能干涉邻国曾经的前辈,但萨沙大婶的病恐怕得半年复查一次,还可能得做做放疗,休养一段时间。这些条件如果坎国政府不愿意提供,那杨蔓萌觉得她哪怕个人出钱也得帮忙。
只是如果她要出钱帮忙,就不能让邻国政府得了便宜了。
第二天杨蔓萌又去找萨沙大婶了,而她要找的人对此也并不意外。
当杨蔓萌提出可以留在琹国治病时,萨沙大婶坐在她对面,手里夹着笔摇了摇头道:“晚梦,你还是放弃吧。我们现在确实穷,但也不能为了个人受到的恩惠而出卖国家利益。”
她真是一眼就能看出杨蔓萌心里在想什么——这可比超感视觉还“读心”呢。
然而杨蔓萌带来的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