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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试(2 / 2)

!”严归不可思议地看向她:“光天化日,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沈知锦径直走到那棵树旁边,将匕首拔出来擦了擦:“你不是要比么?我跟你比!”

“比试归比试,你拿个刀干什么!”严归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就怕了?看来你们严家,也就这点胆量。”

“你放屁!”严归脱口而出:“我们严家怎么能跟你们沈家一样!”

“既然如此。”沈知锦昂起头:“我们来比点大的,怎么样?”

“大的?”严归狐疑道:“你想比什么大的?”

“一局定胜负,谁若是输了。”沈知锦将匕首换了个方向,直直指向严归:“站在所有人面前,大喊三声‘我是草包’,怎么样?”

“噗……”周围人瞬间笑了出来。一个是当朝首辅的儿子,一个是骠骑将军的女儿,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你!”严归脸色黑了起来。他哼了一声,朝旁边的小厮使了个颜色,不怀好意地盯着她道:“这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可别哭鼻子不认账!”

一旁的沈知凡按捺不住了,快步走到沈知锦旁边,焦急地问道:“你不是说他可能有诈吗,怎么还答应了?你行不行,不行我上?”

“不知道行不行。”沈知锦坦诚道:“但我若输了,好歹男女有别,他也胜之不武;可哥哥你若是输了,怕是要落人口舌了。这样想来,我去应战是最好的选择。”

“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哪有你性命重要。以前的武试我都比你考得好,你好好待着,还是我去。”沈知凡说着就要应战。

“哥,你就放宽心吧。我保证不逞能,一有不对就放弃,好不好?更何况你也在场,要有什么事也有个帮衬嘛。”沈知锦拽着沈知凡的衣袖,左右摇摆撒起娇来。

沈知凡耳根子软,向来受不了沈知锦撒娇,只好顺了她的意。他叮嘱了沈知锦几句,转身快步向马棚走去,打算给她挑一匹听话的好马。

待沈知凡走远了些,沈知锦才摊开了手掌。她手心里躺着的,除了一枚匕首以外,还有一截柳树皮。

她刚刚冲严归甩匕首,表面上是为了立威,其实就是为了这截柳树皮。

之前她跟着许景彦东奔西跑,经常会遇到劫匪强盗,后来又上了战场,受伤是家常便饭。为了让伤口快速恢复,她试过很多方法,柳树皮能止痛的法子,还是从一个乡医那里学来的。

不过之前用的时候,是把柳树皮捣烂敷在伤口上。如今她是月事痛,没有明显伤口,也不知道柳树皮有没有。但死马当活马医,眼下她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她将这截柳树皮连同匕首一起在腰间扎好,又将腰带紧了紧,这才径直向马棚走去。她满脑子都在盘算一会儿如何比试,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许景彦。

许景彦看着她,眼神里情绪复杂。若是她没记错,沈知锦这时正处于特殊时期,别说比赛了,连上马都困难,上一世还是他帮忙,她才得以请了假。

从那个时候起,沈知锦看向他的眼神,就一直是炽热、感激、骄傲的。他曾经不屑过这样的眼神,觉得她不够矜持,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羞涩;可当他真正失去后才明白,那种坚定、那种热烈、那种不顾一切,才是他真正渴望的东西,也是支撑着他一路走下去的东西。

他本来以来,今天能重新见到这样的眼神,可自从重新见到沈知锦,她却再也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他。甚至于,她根本不看他。

许景彦没来由地有些心慌。他紧紧盯着沈知锦,希望她能回头看他一眼,就像以前那样。可沈知锦只是认真挑马、认真选马鞭,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莫名地,许景彦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他不去争取,她的世界里,是不是不会再有他了?

此时的沈知锦,正全神贯注地准备着待会儿的比试。沈知凡给她挑了一匹枣红马,看起来很温顺,最重要的是很显眼——万一她跑丢了,枣红色至少比其他颜色更好找。

沈知锦将马鞭束在腰间,拍了拍马背,熟练地一跃而上。她高扬起马鞭,远远看向严归,朗声道:“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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