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邕冷笑一声:“动手吧,别说这些假惺惺的话恶心人了。”
陈倾往前走了一步又顿住,叹道:“掌座自己动手吧。”
赵邕长笑出声:“没想到我赵邕纵横江湖数十年,最后竟然死在最信任的人手里。江湖人心狡诈,本就怨不得旁人。只是我仍有一丝不解,你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陈倾摇摇头:“掌座又何必追根究底呢?”
“本座既然要死,起码要死个明白。”
陈倾想了想,还是摇头道:“请掌座恕罪,文远实在不能说。”
“莫不是南鹊山或者西华山的人?”
陈倾摇摇头:“掌座莫要猜测了,您是猜不出答案的。倘若您不动手,那文远再是不愿,也不得不动手了。”
赵邕惨然一笑:“罢了,是什么人也无所谓。要我死的,是你陈倾,陈文远。老夫在奈何桥旁边等着你,且看你又落个什么下场。”说完之后,直接提刀刺入脏腑,鲜血顿时汩汩而出。
陈倾一撩袍子,在他身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道:“掌座慢走,我会照顾好令公子的。”说完之后他不再看赵邕的尸体,快速动起手来操作机关台,然后急急忙忙的出去了。这个时候,想必外面的人应该已经动手了,他也要赶紧过去。
人刚消失在拐角处,跟着又有两个脚步声传来。
“这个老东西藏得倒是严实,机关布置这么多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他的命。”南风紧跟在月出身后,忍不住吐槽道。正说着就看见前面引路的一指长的小红蛇突然之间暴躁起来,嘶嘶作响。
南风心下暗道不好,直接道:“主子,怕是有变故。”
月出面色微沉,鼻子一动加速速度朝前奔去。
机关室的石门大开,南风正要一头钻进去,月出一把扯住他,只见石门内冲出两个人,或者说是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
是赵邕和赵乾两个人。
赵乾见到月出两人,也是一惊,眼中满是恨意,但最后仍忍下了这份恨意道:“地下就要塌了,再不出去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月出当即转身:“走!”
南风领着小红蛇在前,月出紧随其后,赵乾二人在最后。
赵邕的呼吸已经变得微弱了:“乾儿......你放下......我吧。我是活不成了。”
赵乾满脸泪痕,一语不发的往前奔跑。
赵邕看向前头的月出,低声道:“月出,我知......知道你在查当年......当年夷花庄的事情。但其实当年我......我也不过是踩了一脚、顺水推舟罢了。你若要寻仇......”
月出何等内力,直接从前面闪到他身旁,皱眉看着他道:“你什么意思?”
赵邕扯了扯嘴角:“我......我的意思是你找......找错了人。
赵邕身上的鲜血几乎染遍了赵乾大半边身子,一路走来滴滴答答的全是鲜血。
“我本应该......最恨你,但......如今落得这个地步,竟一时不知......该最恨谁了。”赵邕气息时有时无,他视线落到赵乾的脑后,继续道,“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乾儿,也不知道......陈倾是否会放过他。我......我可以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只希望你能保......保乾儿一命。”
赵乾咬着牙道:“我不需要他来保我的命。”
赵邕叹息一声,似乎想要提手摸摸他的头,可实在没有力气,提到一半又重重垂了下去:“乾儿......乾儿被我教......教坏了。”
整个暗堡果然开始塌陷,一时之间,巨石震落之声接连传来。
月出有些焦急:“你到底知道什么?”
赵邕涣散的目光重新凝聚起来,定定的看向月出:“你答应我保......”
“我答应你!”没等赵邕说完,月出一口应道。
赵邕嘴角挂上笑意,点头:“其实......其实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事发前一夜......有一个黑衣......黑衣人到过褚泰清的府上,随后他将我找去......说......说说说......陆陆清秋”说到这里赵邕的目光再次涣散起来,力气也明显不足了。
“说什么?”见此,月出立马将内力推向赵邕的后心。
赵邕似乎又重新拥有了些力气:“陆清秋勾结......勾结魔教,意图......共分武林。其实我......我当时也是不信的......只是这话是由......向来最为看好陆清秋的老盟主所说......哪怕......哪怕我心中有疑虑,但于我无碍......何况......我本就嫉恨于他,便顺水推舟跟着行了此事。”
这话说完,赵邕重新将力气聚到赵乾身上:“乾儿......乾儿......你喊我一声......一声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