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悄悄走到林雨倩身边,小声道:
“林姐,老板究竟欠那人多少钱?”
林雨倩白她一眼,“好好干自己的活去,别乱打听事儿。”
小沈扭着小腰坐到座位上整理资料去了,但眼光还不时的瞥向周道的房间。
周道给自己冲了一杯水,面对质疑自己的秦关,一点也不生气。
“秦老板,你刚说的债务是上一个商城所有人欠的,我刚接手,对于之前的遗留问题,最近正在清理,包括你说的欠帐。”
秦关坐直了身子,“周老板既然接手了这笔帐,我秦某也不是没事闲得慌,今天咱就把这事掰扯清楚了,周老板给个囫囵话,这帐什么时候还?”
“秦老板,这笔帐既然存在,我肯定会正确面对的。但我对这笔帐大略看了一下,发现这里面存在一些问题,今天正好你过来了,我也不用去找你了,恰巧可以向你当面请教。
这第一点,朱总的借债由个人转向公司,仅仅是加盖了一个公章,天府商城是有限责任公司,朱总也仅仅是公司的法人,换言之他仅能代表自己的股权,无权替其他股东做出决定,我翻遍公司文件,没有发现有其他股东的授权文件。所以这里面还存在一个内部确认的问题。
这第二点,你所主张的债务,占比最大的是利息,我不明白的是,这个利息标准是谁定的?利率是参照大华国家银行吗?如果不是,那这个利率的依据是什么?是否有效?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一大笔巨额借款,用途是什么?我看到的用途是用于赌博翻本、偿还赌债,秦老板,恕我直言,我大华国对于赌债的资金往来是没有权益保护的。”
秦关的脸渐渐由平静而泛红,最后泛青。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这么说,周老板是想赖帐了?!”
周道笑道:“秦老板言过了,我周道再怎么说也是遵纪守法之人,赖帐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我身上?只要是符合大华国政策法规的账,我一定一文不少,绝不相欠。当然,如果所谓的欠帐是违法的,那么我周道也不能干违法的事。”
秦关冷笑道,“周老板,我需要告诉你,这账虽是我来收,但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你若真想硬碰硬,那就别怪我秦关没有提前把话说到明处!”
“哦,秦老板这是威胁我了?我倒想知道,你背后的人是哪个,难道是我看错了黄历,现在是青洪帮时代?”
“周老板,我念你是条汉子,明确告诉你,你蹚这趟浑水的确没好处!一栋堂堂大楼杵在这儿,你想白捡?这是要付出代价的!”
周道站起身,“你这话应当是我说才对吧,一个杀猪盘,害了多少人倾家荡产,朱逸群就是例子。我知道你将把这种方式在宛都复制,但你别忘了,宛都可是禁赌最严的地方,你这个法子,迟早会踢到铁板的。
现在的情况我已说得很清楚了,我没有看到天府商城的欠款是合法的,如果你认为是合法的,可以到宛都法院起诉我。”
秦关听到这儿,也嚯地一下站起身,“周道,算你狠!你就等着瞧!”
……
坐在茶铺的四个“喝茶人”看到临街的窗户人影晃动了一下,其中一个说,“老大在楼上有异常,我们要不要上去?”
其他三人毫不犹豫的道:“走!”
几人起身就走。
店老板追出屋外:“诶!你们几个,还没付茶钱呢!”
四人头也不回,快速疾走。
店老板:“哪来的王八羔子,连几毛的茶钱都赖?!”
四人冲进天府商城,直奔二楼。
然而似乎眨眼间,楼梯通道被堵住,一个平头男,斜靠在楼梯扶手上,一只腿伸在楼梯台阶上,似乎漫不经心的打着瞌睡。
“让开!”四人中冲在前面的穿着黑大衣的“喝茶人”喝道。
平头男缓缓睁开眼,打量着面前这位横气冲天的人,“你在跟谁说话?”
黑大衣,“让开!”
“你大爷的,你就会这一句?”
“……”
平头男转动了一下腰身,忽然飞起一脚,将黑大衣踢翻,四个人因为挤在狭窄的楼梯台阶上,阵仗立即被打散。
而平头男似乎还保持着横伸一条腿打盹的姿势。
嗯,一脚能解决绝不用两脚……
其他三人停止了向上行,警惕的用手摸着后腰,随时准备使出杀招。
秦关站在二楼往下看,平头男的形象一下子冲击进他的瞳孔,这就是一招折断兄弟们木棒的家伙!
周道只所以这么嚣张,不光是如老师所说,他在大院有后台,更是因为他的手下有这类深藏不露的高手……
他向下走了几步,向平头男抱拳道:“兄弟,可否让个出门的道儿?”
平头男刚刚睡醒一般,眯眼打量了一下秦关,扭着头左右看了看。
老张站在距离楼梯口五步的地方,冲他喊:
“文和,开饭了!”
齐文和立即破功,紧了紧鸭绒袄晃着身子下楼。
梯楼口的三人立即让出一条路,齐文和看了眼刚刚被踢下楼梯的“黑大衣”,“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