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镜秋指着画中女性手指和手腕处:
“因为她手上有茧被去除掉的痕迹。很显然,能够用得起这把枪的蔷薇小姐,理应没有家务劳动形成的茧,即便真的她有参与家务劳动的爱好,又何必刻意去除呢?真的要去除,为什么不细细地除干净呢?”
说完,程镜秋扫视一眼屋内,在进屋前,地毯上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很难想象一个女人生活的地方,地上没有头发。
除开她是光头的这个特殊情况,恐怕只能说明她很爱干净也很爱打扫。
“而且,很难想象邋里邋遢的你会将屋子整理得如此纤尘不染,地板上甚至没有一根头发。”
叮——剧情探索度超过50%。
园丁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现在他彻底变成程镜秋的玩物,就如同一只被猫逮住反复折磨的耗子。
可偏偏,他没有反抗的能力。
“看来,这卡牌比我想象中对你更有约束力。那么,接下来,请园丁先生将这位假的蔷薇小姐从地里挖出来吧。”
园丁握住锄头的手指关节发白,他极力想对抗这种听命于人的情形,可蔷薇卡牌的存在让他不得不臣服于蔷薇卡牌的主人。
身体上听命并不代表园丁嘴巴上能够温顺,他破口大骂:
“你他妈的到底要干什么?她已经死透了,挖出来又能够怎么样?”
程镜秋根本不回答,她静静地看着园丁,漆黑的瞳仁中闪过一丝冷酷,看园丁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质。
这一刻园丁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栗,他清醒地意识到如果不听她的话,自己一定会死!
想到这里,园丁不敢耽误,用锄头挖遍整个花园,终于将这位假蔷薇小姐的尸骨,皮肤,内脏,肉块全部挖出来。
头顶的乌云沾染了不详的血腥气,边缘呈现出黑红色。
园丁自己看到这样破碎的尸骨,被剥离的血管,都觉得一阵胆寒。
“看着干什么,把她拼好。”程镜秋看着满地的尸骨命令道。
“我为什么这么做?”园丁狂躁地走来走去,试图摆脱被卡牌束缚住的命运:“已经死掉的东西,拼好又有什么意义?!”
“因为我不想她下地狱。”程镜秋眉目冷淡地转动着手中的卡牌。
园丁悚然一惊,脚步一顿,愕然看向程镜秋,喉头发紧:
“什……什么下地狱。”
“你自己说的,完整的人才不会下地狱。你不会,连自己说的话都忘了吧?怎么?那锄头给你脑子上来了一下?”
程镜秋语气冰冷得很,她没有丝毫温度的目光落在园丁身上,园丁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白毛汗。
拼凑的过程格外漫长。
仿佛幕布一样的浅灰色天空逐渐转成一片漆黑,所有的光都来自于屋内的那几盏灯。
直接和粘腻的血肉接触让园丁有一种强烈的呕吐欲,可他身后还坐着一个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监工。
园丁飞快回头看了眼程镜秋微阖的双目,随后将内脏随便摆放。
程镜秋的声音如鬼魅一般响起:
“你把十二指肠放在大肠下面,为什么不把你自己的脑袋放在屁股上面?”
园丁没忍住呕吐欲,一边朝地上吐着苦水,一边恶狠狠地看向程镜秋,敢怒不敢言。
“明明是她骗我,说她自己是蔷薇小姐,否则我怎么会和她私奔,该死,她就是该死!”
园丁情绪彻底爆发,源源不断的抱怨从他口中倾泻而出,他大骂着被他杀死的女人,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姓名。
终于,园丁骂得口干舌燥,神情萎靡后,他终于拼好了那个生前如蔷薇一般娇美的女性。
女尸身上布满裂痕,但起码是一具完整的尸体。
程镜秋扫了眼已经瘫软在地的园丁,又问:“安魂曲,会唱吗?”
园丁愣住,随后疯狂摇头:“不……不会。”
“那就是会。”程镜秋语气不容反驳:“唱。”
园丁难以遏制自己的行动,唱起语调诡异的安魂曲。
漆黑的夜晚,声音粗砺的诡笑男人唱着不在调上的安魂曲,凝固的空气开始流动,阴风阵阵。
有什么东西,被安魂曲召唤出来!
园丁唱完最后一句唱词,地上的女尸突然睁开眼睛,破碎的眼球正对着园丁。
“啊啊啊啊——她,她没,没死?”
园丁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连滚带爬,恨不得远远离开这个地方,偏偏脚上没有丝毫力气。
女尸定定地“看”了程镜秋一眼,被地上哭得声嘶力竭的园丁所吸引,艰难地扭动脖子看向园丁。
她没有动,只是用碎裂的眼睛“看着”惊慌失措的园丁,遵循着本能拿起被园丁扔在一边的锄头。
“救救我!你手上有蔷薇卡牌可以控制她,